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溃于千里(四)

大野智把手上的工作做完,还未到下班的时间。离他们约定的期限还剩两个小时。
相叶雅纪惊讶于他的速度,又倍感欣慰。同事们提出下班要出去喝酒为他接风。
大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非常抱歉地说有约了。
“诶,是谁啊?”
“不会是女朋友吧?”
人们对于这种情报总是觉得好奇。
他笑着否认,眼角温柔地翘起。
同事们便更加笃定绝对是和他的恋人出去。
又闹腾了一会儿,放置在课室前排的石英钟发出滴滴的声音,示意下班时间到了。
人们欢呼着道别,大野智也提着自己黑色的公文包跟着人群乘上电梯下到一楼,在大厅分开往后门走。
那里有一排长凳,贴心地为等候的人设计。或许是等候丈夫一起回家的妻子,或许是谁家的孩子等着父母从车库开车出来。今天并没有人。
大野坐上去靠着靠背,还未落山的太阳带着暖融融的金色,晚霞染遍一整个天空。
他抓着公文包,仰头看上方漂浮着的云。不知不觉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等到松本润依照约定时间驾着车到这里时,看见的就是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大野智。
他从车上下来,走近打算喊他,却发现对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无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松本慢慢走过去,到了他的面前,从上往下看他。
大野智睡相很好,安静又不会乱动。最多偶尔嘟嘟囔囔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扁一扁嘴巴。额上的刘海滑落几丝到眼睛旁。
一点没变,又变了太多。
松本润微微俯下身,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伸出手想去揉对方的头发把人叫起来,却顿住动作。
中途改了个方向去拍大野的肩膀:“大野さん,起来了。”
被拍了肩膀的人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眼里映着橘红的云。他又眨了眨眼才把视线移过来。
“我睡着了。”
“嗯,上车吧。”说着松本润转身往车上走去,大野智跟着他,站起来时靠椅响起轻微的吱嘎声。
他坐到后座绑上安全带,扣带咔嚓一声扣起。把背靠到软软的椅背上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椅子松了。”
“明天有人来维护的。”松本润一边打着转弯灯一边说,车子顺利地驶上大路。

他觉得大野智真是个神奇的人。
松本润路过学校花园的时候抄了条他偶然发现的小路,就发现那里坐着他见过几面的大野。
对方面前摆着画板,脚边放着颜料,正拿着笔在画布上涂抹。
他悄悄靠过去,花正从大野智笔下绽放出来。而对方坐在草丛中的空地上,头发被包在帽子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脸。穿着校服短裤的脚无意识地晃着。
松本想了想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
画画时的大野智似乎有种自带结界,即使他离他这么近,也完全进入不了他的世界。对方像是处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看得见,却没有交集。
等到大野终于发现他,是许久后了。
他把笔丢进桶里,却在余光中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松本润,猛然进入眼帘的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啊……松本君啊。”回过神来发现是认识的人,“你在这里啊。”
“学长画得真好。”松本润托着腮没有对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作出解释,只是伸手指大野智的画布。
“不要夸奖我啦,还差得远。”略微害羞地揉了揉还戴着帽子的头,大野顺手将帽子从头上拿下来,柔顺的头发就这样飘到脸侧,“而且也是自学的。”
“诶?自学,大野さん真是厉害。”他惊讶地又夸奖了一次。
大野智摆了摆手,没再和他辩论:“话说,别叫我学长和さん啦……不习惯。”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啊?”
“随你啊,我不习惯别人用称谓叫我。”
“那……”松本润看着对方的面包脸,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态,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智。”
对方反而被逗笑了:“被一个小三岁的人直接喊名字真奇怪……不过可以哟。”
“那你也可以直呼我名字。”松本冲他眨了眨眼睛,“叫我润君。”
“诶——”那人用他好听的声线发出了这个音,有一丝不好意思的味道。
“喊啦。”
“那,润君。”
松本润想,这几个音从他嘴里发出来真好听。
没有任何不自然,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也根本没有熟到可以互喊名字的地步。而初始也是从名字开始,然后才有了一切。

每次看见大野智都会发现一个不同的对方,松本隐隐开始期待和他的下一次见面。


—————————————TBC

梵高的情书写的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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