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鲸(4)

前文走


那东西往这边扑来,大野智弯下身子往旁边一滚,险险躲过。

他迅速站起身,看到对面是个四爪着地,长着尖利牙齿和弯角的变异生物。于是举起枪来准备把它射杀。

而它仿佛知道大野想干什么,一下子又窜进雪里。他往雪地上散射了几枪,子弹就像打进棉花里豪无回音。

这种时候已经没了去看监测器的闲心,大野智只是站在那里,感受雪面下的震动来躲避对方一次次的进攻。

装甲车上的鹤田等人心急如焚,将远距离狙击的步枪架了起来,却不能轻易开枪——大野和那只兽的距离太近。

似乎是知道这样下去会占不到优势,又一次从雪面下出来是在大野智的脚边。他趔趄了一下,兽的角从头旁划过,生生将大野智戴着的头盔掀下。

被撞击得后退几步,晃了晃被撞得有点晕的头,为了更好地看到面前的景象防止雪花飘入眼中,他微微眯起眼来,却无法禁止雪飘落到睫毛。头盔被撞落连带着脖颈一并暴露在空气中,对面那只兽仿佛找到了下手点一样,兴奋地将身子往下一伏,就又扑上来。

大野智抬手射出一发子弹,却被它在空中扭动了身子躲开。将眉头深深皱起,迅速往旁边斜跨几步躲过这次致命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

他很清楚在雪地中拖得越久,时间越长,对自己就越发不利。眼睛已经开始因为又逐渐变大的风暴而刺痛,没有护具遮挡的眼球就像被针扎一样。嘴唇和脸都有点僵硬,寒风几乎要夺去所有的肌肉动作。

车上的队员们还因为他们过近的距离而无法开枪,在现在的情况下拉开距离也是不可能的事。

吼叫了一声,兽类也没给他思索的时间,再次扑过,目标仍旧在大野裸露出的脖子上。

大野智没躲开,背后重重撞击在雪地上不比摔在水泥地轻松,痛得他呼吸一窒,却仍未影响他的动作。

将手臂快速抬起,枪口迎着对方长着尖利牙齿的嘴过去,利齿与枪身擦刮发出刺耳的声响。以一只手臂的力量无法阻止它的动作,野兽的力气与人类的本就不可同语。手肘被狠狠撞击在地面上,一直扣在扳机的手指在此时快速一按,子弹从枪膛中射出,血一下子从野兽的脑袋滴落下来。过近距离的开枪,枪支的后座力使得大野智的手肘再次在雪层中陷下一点。

几乎是同时,装甲车上的机枪子弹也从兽类的脑侧射进,然后穿过脑颅爆裂。

刚刚还差点夺取他性命的野兽此时已经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全身绵软地毫无威胁性地伏在了大野智的身上。

满脸的血,腥味熏得他脸都皱在了一起,又用尽力量一般不住地喘气。等到危险过去才发现身体在刚刚打斗中被伤到的地方开始火辣辣地泛疼,特别是背部和手肘。

鹤田率先从车上下来,连面部护具都没戴直直往这边冲来,跟着他的还有几名队员。

“大野さん!”跌跌撞撞地大步跑过来,鹤田大辅几乎快摔倒在大野面前。他将还贴在大野智身上的野兽尸体一把掀开,“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嘶——鹤田你先把我拉起来。”相比较下大野智却显得更为冷静,“我的背和手可能有点伤。”

鹤田招呼着队员一起把他拉起来,背部和手肘一被触碰就让大野忍不住皱起眉头。

“先回车上。”鹤田大辅指挥着,将大野智送回装甲车。

回到温暖的车内,刚刚在外面被寒冷麻痹的疼痛似乎被融化般更加清晰起来。好不容易脱下装甲衣,背后大块的淤青和手肘的挫伤让看到的人反而更为担心。

鹤田站在旁边看医疗人员为大野智处理外伤:“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伤吗?”

大野摇摇头,又因为牵动了背部的伤口而僵硬一瞬。

队员们都聚集在这里,眼中满是担忧,车内的暖气似乎都拯救不了压抑的氛围。

他特意换上了轻松的语气:“这还没伤到骨头,至于吗你们。”

“可……”

打断了鹤田的话,大野智转过头来说:“比起这个,能先给我帕子把血擦掉吗……”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满脸的血也完全擦掉,联络器却响了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大野更是哀嚎一声:“惨了……”

“要不这次我去接吧……?”鹤田有点小心翼翼地说。

“不……还是我去。”他苦了一张脸站起来,动作牵扯了伤口让他咧了咧嘴,“你帮忙把我那件最大的外套拿过来……能遮住手的绷带那种。”

快速披上衣服后大野智走入联络间,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打开联络器:“第三部队队长大野智。”

“你们现在的坐标?”公事公办的语气,松本润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点心虚起来。

于是大野微微弯腰,努力就像平常那样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动作打开测量仪报告了数字。

又简短交谈了情况,即将切断联络的时候大野智看到对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正想开口询问那头就传来松本润比刚刚柔和了些许的声线。

“平安回来。”

然后那面“啪”切掉了联络,屏幕一闪就返回黑暗。

大野看着出现在黑色屏幕上的自己的脸,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鹤田看他出来连忙过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松本さん发现了吗?”

“唔……”大野智皱起眉头,用手摸摸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大概是被发现了吧。”

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瞒不过松本润,不光是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对方什么小习惯都了如指掌以外,松本原本就是个极其细心的人。

而就像大野知道即使瞒不过对方也还是会套上那件无用的外套一样,松本润即使发现了他受伤这件事情,也选择了视而不见没有拆穿。

双方都知道的心思,另一种层面上的默契。

大野智想告诉对方的是我很平安没有受伤很快就回来,那么松本润给他的反馈就仅仅是我知道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随即又走到了之前坐着的位置上,继续闭上眼睛。一场恶斗的体力消耗让原本就有些睡眠不足的他很快入睡,却又因为背部的伤痛睡得不太安稳。

仿佛掉入了一艘颠簸的船。


松本润切掉联络后轻轻叹了口气。

对方那不自然的大款外套和俯身查看仪器时有些僵硬的动作都充分说明了大野智身上有伤,眼睛也心虚地不怎么与自己对视,明明在前一天还直直望着自己说着想念。

他没去拆穿他,却也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

通常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彼此都给对方留足了空间。

特别大野智是一个对于个人空间要求很高的人,在最初开始交往时松本润就知道。

一开始不让自己进去他的家里,不说一声就跑去海钓,死活不改的自由的脾性。

通常他们不会吵架,即使是松本润想吵也像力气打在棉花上一样使不出劲。一般是莫名其妙地冷战又莫名其妙地结束冷战。

“松润很累吧。”

在一次冷战时他们背对着背各做各的事情,松本在翻书时听到背后正在整理自己渔具的大野智小声叹着气这么说。

他想大野一直明白,可对方天性就是绝对不能进去的地方非要走进去的那种性格。

“啊……还好。”过了一会儿他这么回答,合上书走去了对方旁边坐下,拿起一个钓饵问,“这个放在哪?”

大野智愣了愣复尔轻轻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箱子:“这里。”

松本润伸手去把它放过去,因为距离的原因他要从对方身前绕过才能够到箱子,于是在放过去后收回手时,他顺手揽过了大野的脖子,凑近去与他接吻。

对方任由着他的动作,过近的距离能让松本感觉到大野智的睫毛碰在脸上的细微触感。

他也曾许多次地想过大野这种自由的脾性和自己也有一定关系,毕竟从交往以来克己的松本润对于他就格外放任。就像是把自己的克己省下的任意妄为都抢占了过去。

大野智是让他摸不透的鲸。

那么他就成为对方潜藏的海。


——————————TBC


松润,在我心中,对阿智就是个大写的宠[手动再见]

这俩人的互宠真是超级可爱(。・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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