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晓(3)

·喝醉了的阿智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文走 编号【5】

如同大部分好友一般,两人交流日趋频繁。
松本润见到什么有趣的物件都会想着给那人捎一份去——譬如许久不见又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便宜竹蜻蜓,他就是莫名地觉得大野智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
有时候是一块还未打磨的璞玉,他看着白里透红的纹路着实欢喜,就让人给包了起来也送过去。过了大抵半个月那边也差人送了个小包裹,打开一看竟是被细细雕琢成野莓大福样子的玉石,看那延展的花纹就是之前松本送给大野那块。
将那玉石握在手中小幅度地抛了抛,温润的触感也像极了对方那股气质,被磨去棱角的玉石搁在掌心温温柔柔。
虽说大野智只字未提,松本润也知道上次那幅火红的枫,这次的玉都是对方亲力亲为的。
大野家的人除开那世代被皇室指定的极风雅的舞姿和咏唱,还特别擅长绘制和手工艺,以及其他许多东西。这些事物似乎都有那么一股子相通的联系,却又说不上来具体的联系是什么。
因此这支家族的雄厚财力也来自各个方面。从市面上千金难求的印了大野家章的画作,到瓶底刻了字的瓷器,几乎所有的手工业大野家都有涉足。
而大野智通常给松本送来的东西却并非这些他家族的精致物什,常是那些他一时兴起去海河里钓上的新鲜鱼类。
“今日钓到了鳕,这个季节的鳕肉质鲜美,松本さん可以尝尝。”
随着鲜活的鱼同时到来的信件里会看到大野飞扬的毛笔字,字里行间和笔划的倒转都能看出对方心情极好。
是真的很喜欢钓鱼啊。

在冬去春来的交界处,突地如同化雪一样化开了什么东西。
在松本润领着武士突进大纳言府邸的时候,天上正生着一轮回春后的首次暖阳,那装得典雅的宅门大院门口种着的八重樱都已绽开,堆在地面的粉瓣上沾了血。
他骑在马上矗立在对方大门口,踏着那段蜿蜒着血迹的青石路往里走,马蹄底下锤进的铁马掌跟催促着什么似的惹得人心烦。等到松本到达内院时,大纳言已被武士绑着手摁在地上,半月前还意气风发的中年人脸上被划开了口。
他们从这个宅邸里搜出大量金银瓷器,还有众多受贿的痕迹。
对方那曾有意来攀谈过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哀求着什么,话语却因为哽咽而听不清,头发也散乱着发簪掉到了地上。
水过三秋,为时已晚。
“带走。”他这么说,然后调转了马头,全然不看恸哭的人群。
朝堂之事即是如此。
那一个多月的时间似乎连首府天空都染着铅灰,春日的暖阳也无法消散雾霾。人人自危,生怕就是下一个大纳言。沿街叫卖的百姓都变少了,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应呈现在春季的。
等到松本润处理完所有事情得到空闲,都已站在春日的尾巴上了。
今年的樱花恐怕也不能去赏,最繁盛的樱早已归入尘土——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尽管将军给他放了几日假。
换上暗色常服,和服的摆刚好垂到脚踝,松本踏了双木屐打算上街走走。
比起官家,恢复得最快的永远是民间。之前那股被压抑了生气的样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早已消失不见,热闹的街市又摆开来。支着木架子卖小玩意儿的摊贩面前总站着流着鼻涕眼巴巴望着的小孩儿,松本润摸出些碎钱就买下来递给了他。看着对方兴奋得两眼放光的样子连日来烦闷的心情都好了些。
他又继续往前踱步,在下一个路口时意外地碰到了大野智。
对方手上提着什么东西,一副刚刚采购完的样子。
跟他打了招呼后松本润便不知该说什么——明明有许多可以聊,他竟一个话头都起不了。
“松本さん的脸色看起来真差,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倒是大野先开了口,他还是如之前见过那样,生活得一派悠闲自在,近几月的事情仿若对他无任何影响,
松本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好。”
他们一起走到附近的居酒屋,全然未去挑剔。那些汇聚着王公贵族的酒屋恰好是松本润此时不想去的。
小菜一碟碟上来,味道肯定是没有平常吃的昂贵菜肴好,而大野智倒是尝得津津有味。
松本抿了口酒,它的口感有点涩,并无那么甘醇。这一切却让他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在民间的感觉。
两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大野家本就不参与朝堂事宜,这些烦闷的事情也倒胃口,松本润想着对方肯定对那些不感兴趣,便全部避开了,只谈些平常琐事。从最开始那幅画,到鲜美的鳕鱼,聊着聊着他似乎找回了这段时间之前的悠然生活,烦闷的情绪都因此平复不少。
蒸腾的热气遮遮掩掩地盖住坐在小桌另一边的大野智的脸,如同一团轻柔的棉纱。只有那双眼还是微微弯着,和那天夜色下的眸子没有什么不同。
对方的眼睛非常清澈,这让他想起刚才那个因为一件便宜小玩具就笑逐颜开的小孩子。
尽管白昼比起冬秋要长了几个时辰,然而等他们从居酒屋出来,火烧云已然燃起来。
松本望了望天,正想跟对方告别时又听得大野开口了:“松本さん得闲的话,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
他向大野智看过去,这人眼角已被酒意润湿,这模样跟那次松本家酒会时喝醉了的样子一样。
这里可没有醒酒汤。担心就这么放他回去指不准会出什么事,松本润一边应着一边扯着人往他的别院走,好在大野也没反抗,仍旧笑眯眯地悠闲踱着步子。
等到大野家别院门口,还晕乎着的人拦住他要扣门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跟做贼似的探进半个身子去门里,然后又回过头来:“松本さん等我一下。”句尾还扬起几声轻巧的笑意,接着跟只猫儿一样摸进门去。
到底该不该听一个醉鬼的话?松本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等等。
好在对方并未让他等多久,大抵过了一刻钟那个猫着背的人又出来了,竟然还换上了身华贵的衣服。红底的和服上飞着些金色的蝶,标准的宴会用服装。
这让松本润有点懵:“大野さん?”
大野智冲他摆摆手示意小声些,又把右手提着的一个手袋晃了晃,从中传来些陶瓷碰撞的声响,在已经透出头的月亮下对松本说:“走吧。”
说完也不理会松本润一脸疑惑,便自顾自的晃荡着身子往前走去,醉酒大叔的姿态跟他身上那件昂贵和服一点不相称。
松本连忙追上去———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了。
他们一起穿过许多条街道,踏过不同石材铺就的路,在月亮完全升起时到达了一个湖泊。
潭水中映着那轮月,偶有风拂过湖面就给月亮叠上皱褶。
一汪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的小湖泊,四周也尽是无人打理而生出的歪斜灌木。唯一的装饰大概是一座并不算大的红色鸟居,和那鸟居旁种着的寥寥几棵樱树,看起来更像是被错栽于此。也许是因为少有人来的原因,枝头上还挂着些一簇簇的樱瓣。
大野智蹲下身去把那个袋子放到地上,全然不顾自己和服的下摆沾染了湖边的尘土。他一边翻找一边说:“松本さん会尺八吗?”说着递过来一根乐器。
松本润还懵着,他接过去后摆弄了下才说:“啊……我不会。小时候稍微学过,现在忘了。”
“诶……”大野的声音有点失望一下子低落下去,又从他手里把尺八拿回去装好。
……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应该会啊?松本想着,觉得非常无奈。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干嘛。
“算了。”似乎又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大野智站起来,将一个小酒杯和一壶清酒递给松本润,然后像跃动的蝶一样跑到了湖边。
“松本さん稍微站远点……去鸟居那里吧。”他在湖边被湖水和月光镀上一层光彩,眉眼弯弯地看着松本,“最近在练新的舞,松本さん帮我看看?”
然后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径自挥动起了宽袖。
待到大野开始跳起,松本润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端着酒杯倚在鸟居柱旁未动,樱花闲闲地飘落下来,有几片落到了杯子里。
没有任何乐器的辅助,仅仅是清唱便如此悦耳的歌喉。刚才还因为醉酒而摇摇晃晃的大野智一跳起舞仿若就让他回到那个晚宴的时候,对方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酒后的绵软,又变成了那把闪着光的利刃。
暗红色和服上的蝶随着他一起舞起,翩翩地像是要冲入这片寂静的月夜。
最后收尾时那人一个眼神飞过来,未有丝毫妆容的脸却只让他想到惊艳。本是温润的眼角在起舞时似乎也变得锋利,却又因此添了抹华丽之感。
然后对方挥了挥衣摆,整理了下因为起舞而有点散开的领口,再抬起头来时又是那个醉酒的大野智。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离开了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褪去所有锐气,这几步的距离让对方的眼角又变回了笑得温柔的弯儿。
大野智走到松本润旁边,还未等他说什么,夺过他手上的酒杯便一饮而尽。
“啊,累死了。”用手扇了扇风,又扯扯领口,复将杯子递回。
若不是全程只得他们两人,兴许松本会觉得是中途换了人。
手指再次触到瓷杯的凉意后他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喉咙有点干。将那瓷瓶中的酒再倒了点出来,未对上大野的眼,连杯子都没换就饮下酒去。
辛辣的酒液烫在喉咙,这才恢复了嗓音般开口:“……很好看。”
闻言大野智fufu地笑出来,说:“要是没喝酒我可做不到。”末了他又重复一遍,“我可做不到。”
这个意思含糊,松本润以为他说的是跳舞,正想开口时又听得对方道:“不会在松本さん面前跳舞。”
声音还有醉酒后的黏腻,跟刚才的歌喉根本不是一个嗓音。
大野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只要伸手就能触到那段白皙的脖颈。
握着瓷杯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两只手都拿着东西。
“啊,我比松本さん年长三岁吧?”大野智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亮地看了过来,“能叫你润吗?或者润君?”
连叫出他名字的音调都是极好听的。
一边想着大野智是喝醉了酒算不得数,一边胸腔里的东西又为此欢欣雀跃。
松本润闭了闭眼,回答他:“当然可以,智。”
“啊,真狡猾。”大野再次眯了眼,“明明我才是长者。”
你根本就像个小孩子。松本想。

那日他们在湖边将那壶酒喝完才慢慢摇着回去,在岔路口分开。
大野智坚持不让他送回去,说着太晚了松润(松本润名字又被他简化)也快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
……然后松本就一路隔着条街跟在他后面看着大野进了他宅院的门才返回自己府邸。
他觉得自己今晚大抵也是喝了过多的酒,否则脑子里怎么满是对方,直到睡下时都还是大野智衣角翩然飞舞的蝶。


———————————TBC

阿智就是想安慰下看起来特别郁闷的润润ヽ(゚Д゚)ノ没想到自己提出和对方去喝酒还喝醉了哈哈哈做了格外的事情呢
………喝醉的智智超粘【
想揉【松润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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