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晓(8)

·大家留的梗我都有看_(:з」∠)_容我慢搓搓地写吧……

·我这几天都被甜得无法思考心情如头像

前文走 编号【5】


元月恰好是诸大家族最喜爱设宴的时候,作为当今朝堂上最受重视的松本家家主,松本润收到的请帖自然不少。

他将那些请帖一张张叠好放置在一旁,又找来自己的手帐标记时间。

大野智悠闲地坐在一旁翻看着上次刚刚拿到的字画,就听得对方叹了口气,然后将笔放在笔搁上合上了册子。

随后那人就伸手揽上自己的腰将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蹭蹭大野的鬓角说道:“你又不去参加宴席对吧?”

“嗯。”他头也不抬地继续钻研手上那副画,甚至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

松本也没在意,只是转了转身子把人拉进怀里来。大野智半躺在他身上挪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跟靠在软塌上一样。

对方的体温即使隔着冬季稍嫌厚重的袄子也能温暖地传过来,这倒不是抱着暖炉,是被暖炉抱着了。他享受地呼了口气,抬起头正对上松本润往下看他脸的视线。对方长长的下睫从这个角度看更是明显。

“松润真辛苦啊。”仿佛被这种暖和的气氛进一步融化了声音里存着的蜂蜜糖块,语气更显含糊不清,却明显地透出来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闭嘴。”松本紧了紧环着他腰的手,故意凶巴巴地说。不过显然也造不成威胁。

大野智抽出一只手摸摸他刚才因为长时间在冬季的空气中写划而变凉的手——即使屋里燃着暖炉却也还是有寒意——捏捏对方的指尖却被反过来勾住指头,他含含糊糊地说好冷好冷,却没有把手指抽出来。

渐渐地松本润的手回温,两人的温差基本持平。对方用拇指刮刮大野的掌心,轻柔得像鹅绒划过,跟勾着了哪根神经一样撩得他笑出声来。

“好痒。”大野智语气轻飘飘地像被顺着毛的猫。

他们又在书房窝了会儿然后打算去用膳,一拉开纸门风就一股气地呼进来,吹得他们带着毛边儿的衣领跟着飘动。

“冷冷冷。”大野像个小老头似的把身体缩起来,猫背就显得更明显了。一旁的松本润也裹紧了些自己的衣物,然后将门又拉拢。

庭院里还积着雪,天空中仍然有细小的雪花在往下飘落,原本绿意一片的院落里现在只有白。

张嘴一呼气冒出来白雾,他又故意再呼了一口,雾气就像是茶盏上蒸腾的热气一样飘散。

松本家的下人已经对经常出现在府邸的大野智见怪不怪,向两人问好后便又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将东西吃完后大野就要告别回府了,松本润也跟着牵出马送他回去。

冬日的白昼格外短,还未到酉时就已完全暗下来,覆盖在地面的雪反着烛光却让夜比平常更亮堂了些。路上也没了人。

他们驾着马慢悠悠地走,马蹄踩在雪面上让雪发出细小的破碎声,在静谧的夜里被扩大。

从松本家到大野别院的路线已经走过许多次,甚至熟悉到连路都不用引,马匹已会自己寻找方向的地步。

到达大野府门口,对方下了马站在门前将一直缩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挥了挥,又顺顺松本润那匹白马脖颈上的鬃毛,马儿倒是毫不反抗地打了个鼻息。

松本也伸手将他头上的碎雪拍掉,揉揉对方的头发,然后垂下眼和大野智对视:“晚安。”

“晚安。”大野弯着眼角站在原地,目送对方驱马走入一片白茫中。

第二天松本润便开始忙着赴宴,今日在右大臣家,明日在参议那里。元月总是如此繁忙度过的,他甚至觉得这比平日里每日早去议事还要劳累。

再精美的宴席每天吃都还是会腻的,更不提这种根本没办法完全放松下来的应酬。

他举着青釉的酒器饮下酒水,小小地走了下神,想着大野智这会儿估摸又在他别院的书房里画着画,为了抵御寒冷会把那房间里点上几个暖炉。

“诶,快去给松本さん添酒。”

他听到自己名字,突地回过神来,就看到对方招呼着自己二女儿,让她举着那盛酒的器皿就过来了。

早已到该成家的年纪,却丝毫不见这方面的动静,那些有尚未嫁人的女儿的同僚便总是有意无意地想着这茬。

他想着又来,连忙挽了挽袖子让它不至于沾到食物上,脸上挂起笑容便伸手柔和地接过对方手上的酒壶:“我自己来。”然后给自己斟了酒。

对方很明了这次又是没戏,便退了下去。

参议倒也是见怪不怪,却又起了一个话题。

“向来听闻松本さん与大野さん交好,酒宴也是需要几个好友才美味。”对方脸上堆上笑容,“不知是否有荣幸也请大野さん来一聚?”

在座众人听得这话纷纷停下筷子附和。

松本润没想到刚刚还在想着的人就这么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也愣了愣,却在听清对方请求后不悦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将杯子放了下去,表面不动声色,仍旧挂着笑,又带上丝烦恼:“大野さん可是大人物啊,我恐怕也难以请求。”

达官贵人们听着这话却不信:“两位关系一向好,怎么会请不来,是松本さん谦虚。”

松本又推辞了几轮,照例被通通驳回,眼看着实在没办法。

他略略叹口气,只得说:“我试试吧。”

“佐伯さん能借书房一用吗,我这就去写封信函让人送过去。”

然后那封没人看过的信件便由他带着的小厮给送去了大野别院,其余人表示静待佳音。

大野智现在正如松本润想的那样窝在书房沾墨绘制图画,听得对方那边有信要送有些吃惊。

他想着松润这会儿不是应该正在参宴么,便让人进来了。

在来人说明来意后大野才打开信,白底黑字地写着什么,倒是让他勾了嘴角笑笑,然后将信纸复叠了起来塞进袖子里,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不去。”

送信人很错愕,他以为自家当家的请求这位大人估计是不会拒绝的,却不想对方拒绝了,还拒绝得这么干脆。

本着为了当家的心情,他还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大野智就挥了挥袖子,意思是让他回去回馈答复了。他便没办法,只得道了个退就退出了对方书房。

那边的众人期盼已久等来这个消息,都是失望不甘的。松本润在听到自己请求被拒后也是满脸遗憾,却没什么愠色,耸耸肩,语气还带上了丝委屈:“你们看,真是非常抱歉。毕竟大野さん是很看心情行动的人嘛。”

这倒让其他人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纷纷与他道歉。松本摆着手说没事,无法请来人很抱歉云云。

那面宴会是继续下去了,这边大野智在画完个局部后往有些僵了的手上哈了口气搓了搓,等它稍微回温后又将刚才收到的信件从袖中拿了出来。

被压出折痕的纸张拿在手上用不了多大力气,他把它展开来,信上的字仍旧没变。

“不用参与这种无关紧要的聚会。”

那墨在纸上浸出了些毛边,大野仿佛看到了松本润一本正经却又难得强势的样子。

他fufu地笑出声,声音落到房间里弹得像跳跃着的鲤:“真是狡猾的人。”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下的长久,等到街边那些小摊子都又摆出来了,还是时不时地往下降着。
将军体恤民众,雇了人将大路上的雪铲除。松本润则带着那些刚入朝堂的贵族子弟巡视街道,以防有人趁着这雪干些趁火打劫的事儿。

在巡到某条街时他意外地与大野智迎面遇上,两人互相颔了颔首,未进行过多交流便走过。在擦肩而过时两人藏着手的宽袖摆了摆,松本润便感觉到手指尖被什么温暖的物体飞快地触了触便又离远开来。

像是他们很多次接吻时对方自己探过头来堪堪擦过他的唇便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触感。

于是松本润掩不住笑意地在跟随其后的贵族们疑惑的目光中长出了一口气,从口中飞出的雾很快消散开来:“今天真是平和啊。”

大野智走过后又将两只手握在袖子里,搓了搓刚刚接触过的地方,仰着头看着天空慢悠悠也地说了句:“今天真是平和啊。”


终于冬日全部褪去寒冷,等到人回过神来已经是春意盎然。

庭院里旧居不散的白色化开来,清洗出一片更为青翠的绿。冬季被冻起的流水复开始流淌,院里的添水也跟着水流发出间隔轻锤于石上的敲击声。

松本润在这笃笃的声响中转醒时,一起盖着薄被睡在榻榻米上的大野智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敞开着的纸门口有一小片洋洋洒洒登堂入室的樱,它们悠然地躺在入口,像是要分隔两边。松本想之前怎么没发现对方这院里还种了樱树,然后才意识到去年春季他还没有进过大野智庭院的门。

他算了算,才发现他们在一起根本没有多长时间,却觉得似乎度过许多年了。就如同此时才打开玉盒的浦岛太郎,突然涌起一种真相大白的恐惧。

大野智在旁边轻声哼了什么,让松本以为他醒了,转过头去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句梦呓。

于是他伸出手去将对方往怀里拉了拉,大野就像团子一样滚进来。

松本润把手放在他的腰上,闻着那人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又收拢了手臂。却仍觉得不够,然后又紧了紧。

直到大野智不堪忍受骚扰地睁开眼睛,用带着睡意的黏腻声音喊他的名字:“润?”松本才停下来。

“没事。”用另一只手扫了扫对方后脑的头发,大野从喉咙里呼噜了一声又接着睡着了。

即使是相贴得如此紧密的身体,却也只能在这种几乎算是偷摸着的空间里拥抱。

他闭了闭眼转开视线,外头的阳光正洒在那些樱花上,照得那花瓣几乎变成了透明的。

然后松本润又兀自想了些什么东西,似乎是被大野智的睡意传染,渐渐地又困了起来。最后的意识中他模模糊糊地想到,夏天似乎快到了。



 

——————————TBC


下一章完结,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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