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你的明信片待查收

·去札幌看con之后又去了一次小樽,小樽真的是个温柔的地方…这篇的背景就设定为小樽吧,捏造有,大概还有点意识流

·这篇又名小樽之恋(不)

·感谢碳提供阿智的设定XD


冬季的小樽有灰蓝色的海洋和泛白的天空,风把海水吹得直往岸边拍。

自行车的铃声合着Jr线驶过铁轨的声音响起,松本润穿着厚大衣戴着帽子,头发被风吹起像海浪一样往一个方向飘。他伸手抓住了自己头上的深蓝色邮差帽子,另一只手摁在车把上又轻轻按了一下铃。

他在这里当邮差已经几年了,小地方的信件数量也不多,一个挎包就能装完,相比较起来报纸的数量倒显得更多。不过松本润喜欢这份工作,把信件投入信箱时的声音也很好听。

虽然送过很多信件了,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大野家的信。

他们家的邮箱就非常漂亮,方形的箱子刷着浅蓝的漆,连投入口的盖子掀起来后里面也细心地漆着浅蓝。松本偶然遇到大野太太的时候她说这是她儿子做的,说话时眼角拉出一道笑纹,看得出来一家人感情非常融洽。

这也是让松本润印象深刻的第二个原因,他们家长久外出的儿子。

每隔一段时间邮差要送的信件里就有一张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明信片,有时候是东京,有时候在大阪。明信片是用水粉在卡纸上画成的,还能看到笔触的痕迹,同样每张明信片都非常漂亮,邮局的人也仿佛要保留那一片风景一样把章盖在背后。

即使不是刻意去看,明信片这种东西一瞄地址也容易瞄到内容。寄信的人有一手好看的字,笔锋飞扬中间却温润,署名是大野智。

拿起明信片的时候上面水粉笔迹干掉后的凹凸不平每次都让松本润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动作一重就让颜料掉落。痕迹摩擦着指尖,他把明信片扔进大野家的邮箱里,就听得纸张滑进内部的声音。

久而久之地,就连他都开始期待起来大野智的来信。

对方笔下有无数美丽的风景,它们仿佛能够在明信片上开出花。

邮差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戴着他的帽子和邮差包挨家挨户地送信,小樽的道路有几个斜坡,骑着自行车驶下去的时候,老是能让他想起中学少年时的肆意飞扬——就和那些明信片的笔触一样。

听大野太太说他家的儿子是个流浪画家。说流浪也不对,听描述应该是旅行画家,阿姨埋怨对方老是不回家,又说至少每年年末还是会回来一次。

“真想让松本君和智见一面。”大野太太这么说着慈祥地笑起来。

松本润也笑着道谢,然后又踏上自行车去往下一户送信,驶过小运河时有风从河上吹过来扬起他的头发,不远处的海平面已经映出了日落。小樽的一切都安静而平和。


年末时也是为数不多邮差比较繁忙的时候,许许多多的年贺状从四面八方飞来。松本润从邮筒里拿到信后又开始骑着他的自行车四处送信,从海岸线路过时能看到Jr线上乘坐着比平时还要多的人,他又摁了一下铃,声音被掩盖在列车声里。

松本停下来拍了拍自己帽子上堆积起来的雪花,厚重的手套让动作不太便利,等到他抬起头时列车已经跑远了。松本润呼了口气,又把挂在发尖的雪拍落,灰蓝色的海一如既往地拍打着海岸,吹起来的风却比以往冷许多。

他把挎包往上提了提,踩下脚蹬又把自行车往前开去,脖子上的墨色围巾顺着反方向柔软地飘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送到大野家的时候仍是熟悉的水粉明信片,上面画着白茫的雾气和沉静的河面。松本润把明信片投进大野家浅蓝色的邮箱里,整理了下包正要踏上车继续工作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人站在旁边。

大野智回家时正好看见邮差把他最近寄出的那张明信片扔进邮箱,想到这大概就是母亲经常提起的那位邮差先生,准备跟他打个招呼,于是在那里停顿了半响,却被抬起头来的对方好看得晃花眼睛。

邮差戴着象征身份的深蓝色帽子,头发是栗色,脖子上围着一根墨绿围巾,一脚踩地一脚蹬在自行车的脚蹬上。背景是因为冬季更早落山的太阳,一片海洋的灰蓝色中散射着暖光,对方的眼睛好看睫毛纤长,鼻子直挺得像是混血儿。

他愣了愣才开口:“您就是松本さん?”

松本润最开始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直到对方开口才反应过来:“啊……是的。”

“您是大野さん?”

“我是大野智。”大野智放下箱子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张明信片来递过去,“妈妈经常提到你。”

松本有些懵地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东西,一低头发现是和往常一样用水粉画出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给松本さん”。

“谢谢!”他笑起来,表情像是要融化冬季的冰雪,“你的明信片非常好看。”


大野智在年末会在小樽停留几周的时间,然后又再次出远门直到第二年年末。即使如此也是松本润当邮差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他。

年末邮差也放假,松本润穿着他的长风衣和靴子外出购买东西,路过运河的时候看见了大野智正支着画板坐在桥边,旁边架子上立着一柄摇摇欲坠的伞。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伞递到对方头上,大野智这才发现他一样转过头来,然后跟他母亲一样在眼角笑出一条纹路,拉下口罩说你好啊松本さん。

运河边的灯光已经亮起,沿着河岸连成一片暖黄。树上裹着紫蓝的小灯,远远地向运河两头拉长。

灯光并不是很亮,松本润却也看见了大野智被冻红的鼻子。

“这么冷的天大野さん也出来写生?”他把视线放去了对方的画上,顺手去拍下了一些堆上画架的雪。

“难得嘛,这几天应该都会很冷,所以什么时候都一样。”大野呼出一口气在手上,缩成一团的样子让松本润觉得他可爱起来。

他从便利店的袋子里拿出了刚刚买来还散发着热气的红豆汤递过去:“不介意的话,请喝。”然后就不容拒绝地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大野智抬眼望了望他又收回视线,说了谢谢以后就拉开拉环,“呲”地在簌簌落下的雪花中显得有些大声,热气就从那个小口子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蒸腾过他的脸。

他双手捂着拉罐,手被冻得通红。松本猜这是因为要画画而不能戴手套的原因,于是他说了一句失礼了就把自己手上的那把伞塞进了对方怀里,大野智坐在高脚凳子上为了稳住身形和手中的红豆汤而更缩紧了身体为了用手把伞夹住,然后一脸不解地看向松本润。

把手上的塑料袋挂到了手腕腾出手来,松本润别扭地帮对方收起那把快倒下的伞,抖掉那上面附着的雪花,又将长柄的伞收拢挽在一起,最后随手挂在了自己手上,然后把自己的伞从大野怀里拿了回来。

“我帮你撑伞吧。”他说,声音和着风飘起。

“诶?可是太麻烦你了……”大野智有些窘迫地吸了吸鼻子,瞄了一眼自己画到一半的画。

“没关系,我也放假了没事可做啊。”松本润笑了笑往后退一步,伞稳稳地遮住大野智和他的画架,“我一直很喜欢大野さん的画,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

大野张了张口没说出话,只得由着他,两口喝完了对方递来的红豆汤又开始拿起铅笔来。

他一开始画画就容易沉浸进去,不久就忘记了松本润还站在附近。等到大野智终于放下笔的时候,画布上已经勾勒完毕小樽运河的影子了。

大野智呼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冻得生疼,他把手放到嘴边暖了暖,缩起身子来脸侧却被什么东西温柔地划过,这触感让他惊得抖了一下,一侧头才看到是松本润往前探过身子,风衣的领蹭过了他的脸。

对方的脸一半埋进了他自己的围巾,还剩下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眼睛,从围巾里闷闷地发出声音来:“真好看。”

你的脸才好看。


一月份左右大野智要再次出发了。他提着包拖着行李箱,包里装了各种各样家里人塞的东西。

天气并未回暖,他还是需要戴围巾遮住脸以免被风刮疼。去往Jr线的路上他看到了路旁的自动贩卖机,于是慢慢腾腾地挪过去从口袋里翻出硬币买了一罐红豆汤。

他在列车的座位上坐定后摸出来手机给不久之前交换了邮箱的松本润发了个邮件说自己出发了。最近松本的假期已经完结,又要赶着给大家送信,根本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告别。

虽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要好的关系。

不久之后列车就拉响了启程的铃,长长地飘散在风里,车轮轧着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轨道上的雪已经被铲开了去,堆积在两旁变成一堆堆的白。

大野智抱着包往窗外望去,又看到了那片灰蓝色的海,然后再是深蓝色的帽子。

他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再一看还真是送信到附近的邮差先生。

松本润似乎并没看到他的邮件,工作的时候容不得开小差,因此看到坐在列车上的大野智时还愣了愣,然后就骑着自行车赶了几步,冲他挥手告别,又摁了自己车头的铃。

大野坐在车里也冲他挥手,然后几个倏忽间列车就开离了这里。

傍晚的时候大野智在摇摇晃晃的列车里昏昏欲睡,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响了起来显示有新邮件。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来发现是松本润发来的

“一路顺风。”


松本润还是在小镇上做着他的邮差,每天将信件和报纸送到各家各户。

大野智的明信片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送到手里来,却在寄给家里的之外又多了一封给邮差先生的水粉明信片。

松本润无比期待对方来自各个地方的明信片,上面有山川和河流,还有漂亮的银杏树。

兜兜转转又到了年末,一年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完结了。

邮差先生还是尽职尽责地送着他的信,估算着那封属于自己的明信片会什么时候到来。

今天他整理信封的时候又摸到了熟悉的水粉触感,于是欣喜地把那两张格外漂亮的明信片拿了出来。第一张是大野智寄给家里的,还是那样熟悉的笔记,然后松本润拿起了第二张,接着他的自行车就咚地摔到了地上,铃声没等他摁下就清脆地响了一声。

那张明信片后面只有几个简单的字。


“能跟我交往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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