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牧春】爱情

·呼应一下之前写过的一篇,走这里

·单独看也没问题


一年中春田创一无数次地想过要像这样紧紧地抱住牧凌太。

那时短短不过几周的恋爱关系,他们的恋情一直处在摇摇欲坠的境地,过多的顾虑让他们连一个像样的亲吻和拥抱都没有,春田创一就被对方一边哭着说我不喜欢你,一边甩了。

肯定有哪里不对吧?

一如他能敏感地察觉到在那段短暂的爱情里他的行为有时候会戳伤对方,他也能察觉到牧并没有把真话全盘托出。至少有一部分没有。但春田的直男细胞并没有能让他直戳了当地知道到底哪部分是真实,哪部分是虚假。

他在牧搬出去时窝在自己的房间不敢下楼,在走廊上叫住了牧凌太,在每一个没来得及打理头发就急匆匆冲到办公室的早上不敢把视线往对方那边看。

然后他再也没有了叫住对方的勇气,也许一直很痛苦那句是真的吧。他们的那段恋爱短暂而不知所云,春田创一甚至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过几次笑容。

直到后来一切都像走上了正轨,一切都开始变得好起来。

大人的爱情怎么能那么要死要活的呢,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他们就好像根本没有了一起同住过的印象。也许是那次春田失手把牧桌子上的文件撞翻,两个人一边说着抱歉没事一边平静地把它们捡起来;也许是某次牧凌太没有带笔,春田顺手把自己桌子上的递给了他。

办公室的常态关系就是这样,不过分亲密也不过分疏远。

春田创一也渐渐地从一出事就满口喊着对方名字的男人变成了销售业绩足以让总部注意到的精英。

一切都在变好。

但穿着白色礼服撞到推车然后鞋跟断掉的时候,春田创一仿佛还是那个一年前为了去找牧凌太而跌落到垃圾堆里的男人。

所幸这次他的衣服还没沾上垃圾的臭味,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扑向对方,紧紧地拥抱住他。

这样的拥抱在他们那段短暂而不知所云的恋爱中从未有过,直到刚才他才确信自己确实和牧谈过恋爱。

春田站在马路对面的时候,那句喜欢出口时都完全没有放下心来。牧凌太这个人他有时候实在摸不清,万一在他跑去马路另一边的时候就走了,他也许只有一边哭一边跑到对方的老家去,然后被他的父亲用扫把赶出门。

牧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脸比平时穿着西装还白,脸旁也有没有刮完的胡渣,在春田创一拥抱他的时候,粗戾地划过他的脸,顺带把心脏也划了个口子。

所以他比对方还先哭出来,汗水和眼泪一起从脸上流下。他还是一年前那个没用的男人,嘴笨又不会说话,一激动就想哭,面对牧的时候更是如此。

春田抱他抱得很紧,生怕牧凌太又像分手的时候把他一把推开来。幸好对方慢慢地,也伸出了手,几乎是泣不成声地说我回来了。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最开始两个人仿佛是为了弥补一年的空档,抱着哭得一个比一个大声。到后来脑子渐渐被海风吹醒,脸上的泪痕也干了,才发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哭着站在路边吹风实在太有病。

最后纯粹是不知道放开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两个人也都找不到放开的借口。

还是牧凌太开了口,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哑意和堵塞的鼻音,一出口就是满嘴的嫌弃:“你满身都是汗,真不舒服,春田さん。”

“啰嗦!”春田推开他,嗓子还有刚才干嚎留下的后遗症,反驳完这句就开始激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余光也没错过牧还红着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对方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你不咳嗽就怪了。

春田创一实在很想反驳这不是为了找你吗,一方面因为他咳得实在说不出话,一方面又决定暂时不去触碰这个禁区。一年来他也学到了察言观色。

等他终于咳完后,两个人陷入了几秒钟的尴尬。

春田先下手为强地提起了牧凌太摔在地上的行李箱,喃喃地道:“那,那先回家吧。”说着就要拉走这个箱子。

“啊,我还要去旅行的,春田さん。”牧凌太在他身后说,春田转过身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哈?”

“我机票都定好了。”牧吸了吸鼻子,伸手要拿过自己的旅行箱。

“不不不,等等等等,这太奇怪了吧?”春田创一的脑子又开始陷入混乱,却反射条件地要把那个箱子藏在身后。

“只有两天而已,两天后我就回来了。”

“等等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现在就回去拿手机证件和换衣服,去买票,我一起……”

“哪里还来得及啊。”这个时候海风又吹了起来,牧凌太哭红的眼睛眨了眨,又转过眼去不看他,“春田さん还有需要处理的事情吧。”


等春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幕初下,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衬衫被汗水淋湿后又干掉,裹在身上格外不舒服。他胸口的那朵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最后他还是跟着牧去了机场,看着他登机,才发现自己这一身在机场不知道多引人注意,于是只得急匆匆地逃回了家。

他把领带拆下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想了想又拿起来好好地挂在旁边。然后就看到桌子上还有那块部长拼完的乐高积木。

春田创一顿了顿,还是把它们一块块地拆掉,好好地用一个箱子装了起来。接着他坐在了桌子边,认真地给部长发了一封长长的邮件。

这份醒悟来得太迟了,部长甚至比他还清醒。

黑泽武藏很久才回复过来,公式化地“我知道了。”后面还有一句,“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料理,春田还没吃饭的话,把它吃了吧。”

连称呼都变成了格外正常的春田。

搞得春田创一心里一阵阵泛着酸和愧疚,但是他只能回复了个“非常感谢”。

所有的一切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在牧凌太出去的两天里,他们没有互通过一次讯息或者电话。春田创一把房间好好地收拾了下,尽量地恢复到牧走之前的样子,但几乎从不做家务的后果就是进度十分缓慢。

于是在牧凌太拉着旅行箱站在门口敲门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拆下部长布置出来的所有装饰,把部长留下来的衣服鞋子等等给对方原原本本地寄回去,没来得及把房间收拾好。

牧站在门口看到春田满头大汗头发散乱却一蹦三跳地来接他,房间入眼的满目狼藉他决定选择性忽视。

春田创一几乎有些殷勤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帮他接过旅行箱,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新拖鞋放在他的脚边。

他牧凌太以前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但牧只能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抑制不住地软下来一角心脏,不再多说地跟在春田身后进了房间。

但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废弃的抹布和纸巾堆在了一起,扫把拖把和簸箕在墙角倒成一片,被褥堆在沙发上,拆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新的还没来得及套。

这一切都让牧凌太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简直比他一开始搬家来的第一天还要乱。

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春田さん……为什么你可以把房间弄得这么乱?”

春田明显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想要找借口,却因为嘴笨什么话都说不出。

“算了。”牧揉了揉额头,把外套脱下来想挂到衣挂上,却发现那里早就挂满了东西,包括两天前那套春田穿的白色礼服。

他只得把外套扔在了饭桌边的凳子上,挽起袖子蹲在那堆堆在一起的抹布边一张张地挑出来,发出命令:“春田さん,你去打盆水来。”

春田创一完成指令的速度宛如训练有素的拉布拉多犬,他把水盆放到牧身边就蹲在旁边看他,牧凌太仿佛能看到对方身后摇晃着的尾巴。

“没什么事了,你自己去楼上玩。”他嫌弃地赶人。

得到指令的春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发问:“呃,我也能帮上忙的……”

“不了谢谢,你要是实在没事干把我的旅行箱放去房间。”

“好!”

“我说的是你的房间。”

“哈?!”

“我要和你交换房间睡,反正我之前那个房间肯定很乱。”

春田默默地闭上了嘴,把脑海里一瞬间冒出的十八禁东西踢出去。他无法反驳,因为那个房间确实已经乱成了杂货间。

他听话地把对方的旅行箱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又把自己必须品提了一堆打算去另一个房间。开门前他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那堆东西放在了房间门口下楼去。

尽管他知道牧凌太现在就在楼下拧着抹布打算打扫卫生,还一脸嫌弃地赶他上楼,但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对方不愿意住以前那个房间的原因。

这几个月间都是部长住在这里,就算他已经把之前的布置都拆除了,但牧凌太多聪明啊。

春田创一搓了搓自己后脑的头发,慢慢地挪到了牧的身边。牧还弓着身子清洗那一团黑不溜秋的抹布,见他又来了就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春田さん?”

“啊,不,就是………”

春田想问他饿没饿了要不要给他下碗面或者煮粥吃,其实自己这一年来也会做了一些简单的东西。

但和之前一样,关于一年间的所有事情都是禁区。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牧凌太突然伸出手递给他一块抹布:“那春田さん去把抹布晾了,然后换一盆新的水来。”

“是!”


生活于是又启程了。

他又恢复了和牧凌太一起上班的日子,在午休时吃对方做的便当。其实工作已经交接好了,他去到公司处理完一些最后的事项后也没有太大需要再去。

部长和主任也像是完全放下了,营业课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但春田创一在去上海前还是每天和牧凌太一起上班,就像是为了弥补以前那段爱情没有一起上班的次数一样。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没有像黏腻的情侣一样牵着手,肩膀和肩膀却靠得很近。

他也跟着牧凌太一起出去跑外勤,就当做再次和熟人们道个别,也会在林荫道下偶尔勾一勾手指。

当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所以被摁住手腕推到在地的时候春田创一脑子里飘得最密集的弹幕其实是“终于”。

我该怎么做,不过我真的要当下面那个吗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我在上面吗明明是我比较高???

当然最后他还是一脸憋屈地被按在地板上狠狠地做了。

牧凌太顶得他眼冒金星,生理性泪水不住地往外流,又因为时不时被顶到点而溢出声音。

泪水把睫毛浸得湿透了,眼前迷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牧的肤色过白了,才能让他大致知道对方的脸在哪里。他试着伸出手去碰牧的脸,对方没阻止他,他触手可及之处温热而真实,面上有湿润的汗水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春田创一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到头来已经不能用生理性泪水来解释,他哑着嗓子喊对方的名字,哭腔和气音混杂在一起含含糊糊地什么也听不清。

在这段爱情里,他可能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FIN


希望我能有机会补个小破车………

我永远喜欢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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