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羽

·奇怪的设定,现实向架空

1.
大野智最近喜欢穿长袖和中袖,还喜欢在外面再套上个外套。虽然已经是夏末秋初,乐屋里还保持着舒适的温度,但他像往常那样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时候,鼻尖上会渗出一层汗水,不过即使这样也很少见他换衣服,能让他换上短袖的只有服装师。
从换衣间出来后,他就像发冷似的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手臂,过一会儿再摸一下。
“大叔你要提前冬眠了吗?”二宫和也观察他许久,走过去拍拍大野智的背。
大野智缩了缩肩膀,才慢半拍地转过头来好脾气地冲他笑:“最近有点怕冷。”
松本润坐在桌子边背着最近要上的剧的剧本,等下团综录制完后他还要去拍摄现场,听到他这么说抬起头来叮嘱了句:“怕冷有可能感冒,记得保暖哦Leader。”
“啊,好的,谢谢。”
大野智向他道了谢,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刚刚对上的视线。
旁人只当是正常的交流,松本润却有点尴尬。他又把头埋下去看剧本,却连台词都记得磕磕巴巴。
他不知道最近是哪里惹到大野智了,对方和他分外客气起来,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是怎样的来着?
松本润无意识地拿起旁边的笔转了转,视线再次落到大野智长的袖子上。他发现这段时间的来往太平淡了,他甚至没和他出去喝一次酒,也没搭同一辆车踏着夜色回家过。但没人规定一个团的朋友必须要在一段时间出去聚聚,而且他也有更多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
他心不在焉地盯着对方的衣服瞧,也没意识到这种行为稍微有点失礼。

2.
等到大野智回家按开灯后他才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身上那件外套。
他整个人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臂窝泛着潮湿的水汽,把不舒服的感觉又提升了一个等级。但因为汗水反而让脱下衣服接触到空气的部位变得有点冷起来,现在大野智只想去浴室冲个澡。
于是他边往浴室走去边脱下了里面的体恤,微小的痛感让他皱起眉来。
大野智将换下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从中间拣出被脱下的动作绞落的羽毛扔在了垃圾桶,然后站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他肩膀上又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羽毛,从肩胛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整个上臂。大野智试着扯了扯,疼痛提醒他这并不是他的想象或者谁恶作剧黏上去的。
尽管这种症状已经出现了一月余,他还是怎么都看不习惯。大野智试着去网络上找过答案,等他费心费力用着不熟练的电脑谷歌时搜出的尽是没用的东西,咨询医生时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建议。因此他只能每天出门前像剃体毛一样把它们从身上剃下来,但羽毛可比体毛麻烦多了。
把一大把羽绒塞进垃圾桶,又把飘落在盥洗台和地面的羽毛捡起来,然后大野智才开始洗澡。
他穿好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后,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已经东京时间22点半了。
松本润这时候应该还在片场,大野智想。这次松本润接的也是爱情多拉马,能不能比上次还好看呢。
他演这种片子时总会戴上稍浅颜色的隐形眼镜,看向女主角的目光总是让人仿佛要坠入爱河。
他的肩膀开始阵阵发痒,大野智伸手一摸,又是一片毛绒的触感,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尽管不知道症结也不知道原因,但避免它快速长出的方法就是尽量不去想松本润,于是大野智最近也不怎么跟松本润交谈。
他想起今天下午在乐屋的时候对方一直盯着他,差点让大野智以为松本润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病症,或者有羽毛从掩盖不住的手臂上长出来了,他便只能隔一小会儿就摸一下手臂确认状况。
结果并没有发生什么,尽管松本润的目光如芒在背,但大野智想他也许只是在生气。
至于气什么他也不知道,松本润从以前开始心思就特别细腻,别人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或许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心思细腻也是松本润的优点之一。
在大野智漫无边际地思考的时候,他的羽毛像被风拔高的杂草一样迅速地蔓延到了上臂。
还是快停下吧,他烦恼地想,明天又要早起一个小时用剃须刀把它剃掉。

3.
大野智今天又穿着长袖来了。
松本润顶着黑眼圈喝了口面前的咖啡,他昨天一直拍戏到深夜,然后睡了四个小时就又被载到了这里来。大野智走进乐屋后跟他打了个招呼,接着坐在了背对着他的沙发上。
松本润咋了咋舌,心中那点不爽被他用起床气带过,毕竟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像十几年前那样对大野智坦率地表达生气的情绪。
比如“最近为什么不理我”之类的。
他们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早就摸清了彼此的脾气,大野智肯定也知道他在生气。意识到这一点的松本润更生气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企图把一大早就堆在心底的郁结之气吐出来。
从松本润的角度能看见大野智脸的弧度,尽管他家Leader真的很瘦,但脸总是圆圆的。这也是他的魅力点之一。对方后脑的头发翘了起来,跟他之前从朋友那里收到的迪斯尼的唐纳德的玩偶屁股一样,可爱得紧。
当可爱这个词从他的思绪中划过的时候松本润觉得肩膀痒痒的,于是他伸出手挠了挠肩膀,又抬头看向背对他的大野智。
对方侧了侧头,好像在看乐屋新贴上的海报。
松本润眯起眼睛,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大野智的头发里确实插着根白色羽毛。他站起来往沙发走去,在碰到大野智头发的一瞬间对方夸张地抖了一下,连带着他也被吓了一跳。
“松润?”大野智终于把目光和他的目光对上了,微微皱着眉询问。
“抱歉。”他没想到大野智心不在焉到这个程度,把手上拿下来的羽毛挥了挥,“你头发上……”
大野智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把羽毛拿过去,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垃圾桶边丢掉了它。
“也许是刚刚来的时候鸽子的毛飘下来了。”他找借口一般地说,语气稍显急促。
松本润被他的指甲戳到手,站在原地揉了揉,对方注意到似的说了个“抱歉”。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又看到大野智鼻尖渗出了汗水:“你真的不热吗?”
大野智伸出手指把鼻子上的汗水抹了去:“不热。”
“好吧,那……”松本润又开了个头,但他也没想好到底要说什么,控诉这些天来的冷淡还是别的?
话题陷入僵局时staff打开门,把挂着今天要换的衣服的架子推了进来,见他们在乐屋吓了一跳:“大野さん,松本さん,真早啊。”
“既然来了就先把衣服换好吧。”他把一件中袖体恤递给大野智,又拿了一件衬衫给松本润,然后就走出门去。
松本润低头去查看了下衣服,再抬起头时大野智已经一边脱外套一边往试衣间走去。
在对方脱下来外套进入试衣间的瞬间,松本润看到什么白色的东西在他手臂上晃了下他的眼睛,等他想看清时大野智已经走进去了。
然后他换衣服的时间有点长,松本润拿着自己的衣服在沙发上等了他大概6分钟大野智才出来。他往对方的手臂上看,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或许是自己眼花吧,他揉了揉眼角,昨晚太累了,等下要滴点眼药水。

4.
松本润拍完今天的戏份后回家时天都快亮起来,他疲惫地换上室内拖鞋,想着还好明天……噢不对是今天没有其他的工作了,傍晚才有剧要拍,能够好好睡一觉。也不用见到大野智,尽管工作完成后对方跟他说了今天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脑袋不怎么运转的时候有些思维反而更加活跃。松本润一边想着他的脸一边在衣柜里找睡衣,大野智那时候的表情就像之前那样让他觉得温暖。
肩膀和手臂的麻痒使他挠了挠。
松本润不知道他和大野智间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松本润也不是那个会直戳了当问他大哥的小孩子了。
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脑子都昏沉沉的,所以在看到镜子里映出来的羽毛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松本润伸手擦了擦镜子,以为是什么东西沾在上面了,发现擦不掉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背上长着的。
反过手去试着揪了揪它,刺痛让他停止了直接把羽毛拿下来的念头,但这个触感直接让他想起了今天早上从大野智头发间拿下来的羽毛,和那时候大野智的脸。
麻痒感又开始从肩膀手臂上传来,它肉眼可见地从松本润的肩膀一路蔓延到了大臂上,跟燎原的火一样。
这下松本润终于清醒过来并且有点慌张,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连忙套起衣服去客厅找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搜索谷歌。
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松本润把手机丢在了一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外面的光线已经透过遮光窗帘照进来了,但羽毛没有再生长更多,松本润决定用剃须刀把背上的羽毛剃下来。
他昏昏沉沉地剃光了身上的羽毛,又洗了个澡,实在困得不行地栽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是下午三点十七分,松本润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漱完给自己做了份意大利面,一边裹起肉酱一边继续用手机搜索昨天的不可思议事件。
同样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好在现在背上也没有再长出羽毛的迹象。
他松了口气,把手机放下然后将吃完的盘子端去厨房,等他洗好盘子后出来按亮屏幕发现经纪人发来了封邮件,说再过40分钟来接他去片场。
回复之后松本润点开过往邮件打算清理一下邮箱,确认下有没有还未处理的工作。
等他翻到之前大野智发来的邮件时愣了愣,最近太忙了他都快忘了这是关于什么的邮件,点进去才发现是对方拒绝了自己喝酒的邀约。
这让松本润瞬间失落起来,邮件里的冷淡使得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大野智让他好好休息时的表情。
熟悉的麻痒感翻涌上来,羽毛又开始疯长。
松本润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不能想大野智,可是明明之前看到大野智的邮件时也什么事都没有。
他小声地骂了一句,不是在跟大野智生气,也不是在跟羽毛生气,就是心里憋着口气不知道怎么发泄。
羽毛的生长又停了。
松本润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离经纪人来只有二十分钟了,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去浴室把新长出来的羽毛剃掉了,手一滑在肩膀上划了条口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经过简单处理后伤口没再流血。松本润在那里贴了张创口贴,经纪人又发来了邮件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
他拿起之前就放在床上的短袖穿上,顿了顿又脱下来换上了件长袖衬衫,这才急急忙忙地穿上鞋下楼去。

5.
大野智和松本润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大野智不敢和松本润说话,松本润也不敢和大野智说话。除去节目应有的互动外,他们在乐屋里也离得老远。
即使这样他们回家也还会剃下一地的羽毛。

6.
二宫和也已经不止一次在乐屋的地板上看到羽毛了,有时候是白的,有时候是黑的,松本润和大野智两个人一个穿得比一个多,一天离得比一天远。
他觉得为了以后的建设性问题,必须要先解决这两个人的问题,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约大野智出来喝酒,出乎意料地容易就约出来了,二宫和也本来还以为他又不会出来,他想大野智也许是憋久了,毕竟之前他和松本润工作完后经常一起喝酒。
然后二宫和也又约上了松本润,在他们都答应了约好时间后才告诉两个人我也约了大野智/松本润。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人一瞬间苦下来的脸,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用什么理由拒绝了。
喝酒的过程暂且不提,二宫和也在中途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松本润跟酒量不好已经快喝醉的大野智大眼瞪小眼。
“问题总要解决的。”他拍了拍松本润的肩膀,“大叔就拜托你了,J。”
等松本润拖着大野智回自己家又是深夜两点。
他把他放在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又解开了两颗扣子,肩膀和手臂上的羽毛在他架着大野智的时候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飞快生长着,不用看松本润已经知道自己背和手上有了一层厚厚的羽毛,把他的衬衫撑得难受,要不是袖口有纽扣扣着,羽毛估计会从手腕那里掉出来。
想了想松本润还是把衬衫完全脱了下来,里面被羽毛塞得鼓鼓囊囊,一脱下就有些已经断落的羽毛抖落下来,在脚边堆叠成一堆。
解决问题,他也想解决问题。
这么久了他早就发现这种奇怪羽毛生长的规律了,并不是想到大野智就会让它长出来,这种羽毛的生长原因是
心动的瞬间。
就像他想到“可爱”和大野智让他好好休息的时候,它才会开始生长。等松本润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他反而不敢去解决问题了。
他不知道大野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的大哥抱着这种思想——如果按羽毛出现的时间来看的话,潜意识心动就是从那天的乐屋,从他看到大野智的脸开始,背部就开始发痒。
太糟糕了,他设想了无数个场景来跟大野智解决问题,无一例外都是被拒绝。这条路实在太艰难,于普通人是,于他们更是。
在这时大野智哼了声,慢悠悠地从醉酒中睁开眼睛,在看到松本润的时候愣了下,用含着酒气的声线黏糊糊地喊他名字:“松润?”
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松本润脚边那一圈黑色羽毛,以及对方覆盖着黑色羽毛的手臂、肩膀,对方的皮肤在这个映照下显得越发白了起来。
“啊这是……”松本润手忙脚乱地想解释,明显没想到大野智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设想多时的词语都在转瞬间飞出了脑海。
“我知道。”大野智却说,然后站起来也脱下了自己的体恤。
一片白色的羽绒飞了出来,飘飘扬扬地撒落,并且大野智手臂上还在不停地长出新的。
“你看,我也是一样的。”
松本润被满天飞起的羽毛弄得打起了喷嚏,他察觉到自己的羽毛也在疯长,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长得快。
他的沙发上,地毯上,桌子上,都粘上了不同颜色的羽毛,狼藉得像飞过了一大群迁徙的候鸟。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和他考虑的许多事情一样。
“好き。”大野智说。
“大好き。”

7.
第二天起来除了宿醉的头疼还有腰疼,大野智都不知道他们昨天在那个情况下怎么还能滚上床。
屋子里到处都是羽毛,被子里也是,简直惨不忍睹。
他觉得松本润清醒了以后会疯的。
大野智侧头去看松本润还睡着的脸,他还是很心动,可是背上已经不再长出羽毛了。
简直像是什么咒语消失了一样。
他动了动打算去卫生间上个厕所,一挪身子就被捞回怀里。
松本润半梦半醒地从后面抱着他,头发蹭得他的颈窝痒:“几点了?”
大野智看了看他床头的闹钟:“12点23。”
“我晚上还要去拍戏。”
“我知道。”
松本润没说话了,就在大野智以为他又睡过去了的时候他压着自己的小奶音说:“所以你留在这里吧。”
大野智没搞懂这中间有什么因果联系。
“把羽毛收拾一下。”
“???为什么是我?”
“你今天休息吧,智?”
“不准叫我的名字来撒娇!”
要疯的是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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