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如果我是Vampire你会爱我吗(8)

·8012了,这篇终于更新了()

·前文走归档【9】


明灭的火光跳动在大野智眼底,现出一种像猫科动物在夜里泛着光似的眼睛。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伴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喉咙被越来越用力地扼紧,能够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

“我……不……知道……”他艰难地说,唯恐被这只豹子撕裂。

大野智眸光一沉,靠近他企图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令人遗憾的是,无论怎么看这人说的都是实话。

大抵这种伴生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血族到底在干什么。他高高地举起枪来,被压住的伴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艰难而用力地挣扎起来,嘴里不断含糊地求饶。

“求……求求……你……别……杀我……”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大野智“砰”地一声击碎了还在尖锐响着的警报器,它在发出玻璃爆破声后终于安静下来。他刚低下头想再用枪托敲晕这个伴生时,才发现对方已经被那声枪响吓得晕了过去。

他没料到这个枪法不错的人竟然这么胆小,就像在刚才交锋的时候自己用完了他剩下的所有勇气。

太软弱了,一直待在这种地方对身心都是种摧残。但像他这样的伴生,已经没办法轻易回到人类社会了。

大野智站起身来,把手上的枪放进皮夹,走去一旁捡起来之前被他踢远的枪,再从已经昏迷的伴生身上搜出了所有的子弹,全数扔出了窗口。

他迅速地做完这一切,立马离开了这个房间,再待久一点估计就麻烦了。

贴着墙根的阴影走的时候,大野智不断摸索着墙壁和地板上是否有机关。除了手上握着的枪,他把那把银枪也抽了出来握在了另一只手上,微弓起身子移动,像一只随时要发动攻击的豹子。

这整个城堡都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大野智的嗅觉不错,这味道让他皱起眉来。这里与他待过的松本润的城堡大相径庭,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盖伦·科多尔满意地看到松本润的表情动摇了一瞬,这种处于上位的感觉让他非常愉快。

他得意洋洋地,上扬着音调告诉松本润:“这个人类肯定想不到我们在他身上放置了定位器吧。”

“至于什么时候放置的,那就等我们抓到他以后再揭晓吧。”

“只是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您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还选择和人类和平共处?”

松本润的眉头皱了起来,但并没打算说话,他仰着头望着盖伦,眼底的红色越来越浓重,同时拷着他的刑具也像察觉出了他的动作一样,更加剧烈地反馈着灼烧感在松本润的手腕上,这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别白费力气了,松本阁下,您和他很快就能相见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时候这个人类是不是还活着。”

他自说自话地开了个玩笑,拢了拢身上那袭华贵的披风,把还昏睡在地面全身赤裸的伴生像提破损塑料袋一样随意地拖起来,心情大好地离开松本润的牢房。

铁栅栏关闭时发出了尖锐的吱嘎声,盖伦用咒语把那把厚重的锁重新锁上,甚至嘲讽般地冲他行了个绅士礼,才踏着他的厚底靴子离开。

松本润在他的脚步声听不见后再次用力地挣了挣,除了越发密集的痛感以外铐链纹丝不动。

松本润活到现在的年岁,普通的银器对他作用已经不大,他很久没有接触到这种专门用来捕猎血族的刑具了,现在也几乎没有人再会专程制作这种东西,但它确实是对吸血鬼镇压能力显著。

也许是这帮家伙自己制作的刑具,就是为了禁锢住像他这样的血族。

松本润又试着用力扯了扯手腕,反馈而来的疼痛让面上沾着的血都开始烧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血,在之前的交手中被击中头部渗出来的。那个伤口对吸血鬼来说并无大碍,已经在慢慢开始好转了,但凝固在脸上的血液让皮肤很不舒服。

长期维持一个姿势即使是吸血鬼也受不了,他的胳膊和腿已经显出麻痹感,但手腕和脚腕处的灼烧感更加强烈。

这种经历倒不是第一次,第一次的时候比现在痛苦得多。

那时候还是大多数男人都梳着发髻的时代,吸血鬼也不叫吸血鬼,没人知道这种妖怪是怎么从西方过来的。松本润生前是个安安分分开和果子店的商人,遭血族袭击后被当地的教堂关押了起来。

刚刚被转化的吸血鬼格外惧光,他们把他绑在木桩上,用银链穿过他手掌的骨头,疼痛从骨头里烧起来,顺着手臂蜿蜒而上,一直燃烧到松本润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里,在一周后要在正午把他拖到教堂前处刑。

他不断痛苦地嘶吼,反复说着自己意识很清醒不会袭击人这样的话,但没人相信他。

松本润在木桩上被绑了快六天,奄奄一息的时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趁着神父们休息的间隙逃了出去。

他的店被人砸坏了,门帘被撕成一块一块,纸门向里倒去,每天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柜台被砸了鸡蛋白菜和不要的木屐。

最后在他隐蔽在丛林中猎食动物的血充饥时,被血族们找到了。

对人类也许是恨过吧,太久了,他自己都记不住了。一旦活过漫长的岁月,很多事情都会像碎成粉末的玻璃渣,什么也拼不起来。

松本润只记得被订入骨头的银链的灼烧感,与现在手腕上的灼烧感类似。

那时他的掌骨用了很长的时间才长好,如果腕骨被蚀断了,可能再也长不好了吧。

松本润的意识正在渐渐下沉,缺失血液的饥饿感与腐蚀的痛楚袭击了他,身体快要强制让他进入休眠状态了。

“找到了。”

他的休眠被这个声音强制打断,松本润睁大眼睛看着站在铁栅栏外正在喘气的大野智,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

尽管他想告诉大野智快点离开,这里太危险了,但他还是止不住晃了下神。

他那时候接到任务去那个破旧的古堡营救人类时,看到大野智的第一句话也是:

“找到了。”

大野智把那把挂在栅栏上的锁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几遍,从腰间的皮夹子里掏出一根银粉笔,开始往上描绘纹路,微小的沙沙声也在这个空间里被不断放大。

“你快走!”松本润没再顾得上自己疲乏的身体,压低声音对他喊道,“他们快来了,你身上有定位器。”

“我之前就把那个东西扔掉了。”大野智没抬头,还是继续专心地在锁上面描绘着什么,“再给我5分钟。”


盖伦神色阴郁地看着属下递过来的定位器和在城堡脚跟找到的那把装有定位器的枪。

“真是缜密啊。”站在他旁边的另一只吸血鬼不怒反笑,“有趣的人类。”

“得了吧,达尔西。”他瞪了对方一眼,“你的计划全都没派上用场,现在找出他才是正事。”

“他们也跑不远。”达尔西·爱德文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展开翅膀升到半空,“现在先回牢房。”


在最后一道白线画完后,锁咔擦一声打开了,直直坠落在地,大野智推开栅栏迈过它,到达了松本润身边。

他看着红色的血液从松本润额角往下凝成了一条纹路,就像那时候沾着巧克力酱一样沾着血迹,却显得刺眼多了。

大野智伸手帮他擦了擦,发现是需要清洗的之后放弃了。他蹲下去检查松本润手腕和脚腕扣着的银器,看到对方的皮肤已经被烧出了血痕,于是动作轻柔地避开了那一圈皮肤。

松本润偏过头来看他,对方的手指带着人类的体温,与灼烧的痛感成明显反比。

“很难打开的。”松本润说,“你快走吧。”

大野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但却没有赞同他的意思。他把皮夹的军刀抽出来往手上划了一刀,血立即从那里流下来。

甜美的血腥味一下子涌入松本润的鼻腔里,他猛地转开了头屏住呼吸,努力忽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腥甜气息。

“你先忍耐下,松润。”大野智说完就沾着自己的血往那一圈镣铐上画去,那是个简单却独特的标记。

银器“咔”地一声打开了。

松本润再次被他惊到了,顾不得大野智的伤口还在散发着迷人的血味,开口问对方:“你怎么知道它的解除图案?”

“我大概已经知道谁是内鬼了。”大野智简洁地回答他,又依样解开了松本润身上剩下的三个镣铐,架着松本润站起来。

对方的脚已经被烧得快要见骨头了,因此站立也有些困难。

“能走吗?”大野智问道。

“恩。”松本润倚着他站着,“如果你能换只手的话,可能会比较好。”

“啊,抱歉。”他这才看到自己刚才被划了条口子的手正在松本润的脸侧,于是换了个方向把对方架起来。

“我在刚刚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通道,我们也许能从那里出去。”大野智一边带着对方往前走一边问,“你现在可以飞吗?”

松本润把翅膀显出来无力地拍打了几下:“不太能,体力有点透支。”

“那就一起走吧。”

人类的体温实在是太温暖了,松本润靠在对方身上想。


他或许没攻击过人类,印象却绝对算不上好。

人类残忍,狡诈,容易背叛,相互猜疑。

但大野智是个例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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