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刀

·J控动画设定,短短的摸鱼

·归档


松本润总是有机会进入他父亲的藏宝阁的,每次进入都会发现那上面又多了一把两把三把泛着寒光冷意的刀。

他的父亲作为一城之主,爱好颇多,寻常的例如书画瓷瓶,而更多的兴趣却还是在刀上。

松本润出生时松本城已经是一副和顺安好的样子,但他作为城主之子,自然是从小就带着佩刀的。他的佩刀极少被使用,难得从刀鞘里拔出来,只有在练习时才能窥看一番刀锋上的寒芒。

但松本润并不像他父亲那样喜欢刀,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比起刀来说,有更多他喜欢的东西。

他喜欢这座城,喜欢他的城顶上一片一片华贵的紫色,喜欢这城里的百姓,喜欢院子里的兔子和草丛里的蛐蛐。

他的父亲倒也带着他去见城里那些制刀的匠人,大有一副要将这满墙的宝刀传给他的趋势。

父亲和那些制刀的匠人关系很好,甚至比他身边的护卫看起来还相处得自在。

一个是属下,一个是友人。

松本润生在城里,长在城里,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往上还有个姐姐,却和他不是一般年岁,也不是能当做玩伴的人。他自小便在城里自己给自己抓蝴蝶抓蛐蛐玩,然后去逗院子里喂着的鸡鸭兔子,到后来就讨了嫌,不光这些动物躲着他,连马都对他不理不睬。

说了这么多他就是想找个人和他玩。

于是有次他再次跟着父亲去见他相熟的刀匠时,两个大人正聊着后院“匡”地一声,鸟鸣和狗叫合着这声巨大的声音一同响起来。松本润看得那位刀匠脸色变了一变,向他的父亲匆匆请辞便去往后院。

他和父亲跟过去,就见着那草皮上散落着一堆铸刀用的铁块和滚倒在地的铁桶,旁边还坐着个孩子,手臂摔破了皮,胳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捂着脑袋却愣是没哭。

那孩子脸和刀匠有四分相似,却还没有那种火上刀里沾染的热气,一张脸白白净净,长了两条看起来不太景气的八字眉,这六分估摸是像了母亲。

然后松本润听得检查完伤口后松了口气的刀匠吼道:“大野智你又上树捣鸟窝!”

大野智反而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仿佛刚刚做的不是捣鸟窝而是什么活计,要不是看他身上的伤痕和地上的一片狼藉,松本润也许要被他唬了过去。

对方正是从院子里那棵不高的树上摔了下来,一下滚在院子里堆着的材料上面,这才搞了个震天响。

刀匠押着他到松本城主前面赔罪,他父亲摆摆手说没事,然后看了松本润一眼,把他推过去说就让两个孩子一起玩吧。

两大人进屋后松本润和大野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松本润回过味来做了个自我介绍,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大野智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大野智。”他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话少的,松本润指指他手上的淤青,问道:“你的手不用去抹点药膏吗?”

他从小到大被人看得紧紧的,又是下一代城主预备,有点什么小伤小痛下人唯恐他好不了,大片的灵丹妙药往上抹,又打了粉兑水喝,此时大野智身上的伤要是换做他怕是整个城都翻了天。

大野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摆摆手表示不碍事。刀匠受点伤多正常的事情啊,他父亲母亲也没把他看得这么紧张,这点小伤过不了几日就自己好了。

他看着对面看起来纤瘦纤瘦,还没他高的松本润,沉默了一下又指了指院子里那棵树:“你要一起吗?”

松本润听得心痒,他少有爬树的机会,城里的院子栽的也全是高树,他稍微有点要爬树的倾向,下人们都要吓得连声喊小祖宗,他也就不做这些事去难为他们了。

于是松本润当机立断地点头。

他们爬到那棵树的树冠上,又爬到有鸟窝的那根树枝上,出乎意料粗壮的树枝完全撑得住两个小孩子的重量。大野智往里探了探手,抓出只被着红羽毛的鸟来。

那鸟一点也不怕人,大野智松开手后它也不飞,就在他手掌上跳来跳去。

松本润看得新奇,他以往抓鸟的时候不管什么都跑得快得很,于是他开口问道:“这鸟怎地不飞?”

“我经常喂它。”大野智跨坐在树枝上,用另一只手抚摸鸟的脊背。他抬眼便看到松本润一脸艳羡,便把手往他那里伸过去:“你要摸摸看吗?”

对方受宠若惊地点点头,眼底都放着光,小心翼翼地接过大野智手上的鸟来,只是他还没看清楚这鸟长什么样,它就展开羽翅卷出一裹风,就这么飞走了。

“……”

“……”

松本润想这就很尴尬了,他真的是不受动物欢迎。

只是还没等得他开口,刀匠和他父亲又从屋里出来了。大野先生看到他儿子把城主家儿子带得也上了树,顿时两眼一黑。

这件事以大野智被揍结束了。

松本润也找了他的玩伴。


松本城的和顺在整个国家的战火里也逃不过去。

城外响起了战马的嘶叫和将士的低吼,乌黑的烟和着飞扬的尘土飘起来。

松本城还算好的,虽说民众不像以往那样自由,但比起其他城池的饥荒和疫病,已经好了太多了。

松本润也参了军,他的刀上不断地沾血,又不断地被甩落,在兵刃相接中不知耗费了多少把刀。

在战事的闲暇中他去寻了大野智一趟,对方已经承了他父亲的衣钵成为了一个刀匠。

松本润斜靠在他制刀间的门外,用手捂着包扎过后的腹部,上面有隐隐的血渗出来。

大野智背对着他打磨着一把刀,他知道松本润就在门外,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打个招呼。他现在身上也泛起了一股子他父亲身上常年与刀剑作伴的热气,手臂因为长久的执器鼓出了线条流畅分明的肌肉。在制刀的时候他的眉头总是微微蹙起,和小时候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相比更有了人情味。

松本润从后面能看到他手上那把刀泛出隐隐的刃光,刀也是好刀。对方的汗水正从后脑勺的发间一颗颗流下来,渐渐地就渗入到了大野智的衣服里。

制刀间太热了,他盯着大野智露出的后颈,也没挪步,就等着他的工作做好。

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后大野智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过身来:“新的一批刀具已经快做好了,松本さん是来监工的吗?”他微微仰起头来看松本润,唇边有个不深不浅的笑意。

松本润听不惯他的敬语,也明白对方是刻意挤兑他,于是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把视线略微挪了挪,望向院子里那棵还长得茂盛的树。它的叶片枝桠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枝头上的鸟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头上的天空也一股风雨欲来。

他没旁的意思,就想来看看大野智铸刀。

大野智此时走到了他的身旁,也跟着望了望天。黑云压境,这天已经很久没放晴了。他制成的刀总是供不应求的,又一把地堆叠在仓库里,等着人一起搬去战场上。

接连的战事耗费了许多东西,也根本来不及再去细致地打造一把好到极致的兵刃。

他和松本润并肩而立,风堪堪刮过来,大野智的短衣无甚好撩,倒是把松本润的袖子掀起来了。

“等战事完了,你给我打一把刀吧。”松本润突然在这风中开口了,他的腹部又阵痛起来,伤口被风吹得一阵凉意。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要最好那种。”

他像是幼时跟比他大三岁的大野智讨城内没吃过的糖一样,颇有些小孩子心性。

大野智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笑。

“总会终了的。”


战事终了,局势基本稳定之后,老城主将城主之位传给了松本润。

松本润像陀螺一样连轴转了许久才终于空闲下来,这时才想起他心心念念的刀来。

于是他寻了个机会摸出城去,又去了大野智那里。

制刀间叮叮当当地敲个不停,热气从栅栏里飘出来。

等到那一阵声音结束后他才推开了门进去,大野智刚把一把兵刃浸进水里。

松本润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喜欢刀,但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懂几分鉴别。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把极好的刀。

大野智转过身来看向他,眉眼被汗水洇湿,比起寻常男性更加细致的五官也仿佛因此被晕开了,在冉冉的火光中泛出一层光来。

“这是我的刀吗?”松本润指了指。

“是。”大野智点点头,面上牵起来了笑意。

松本润再往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堪堪够一个抬头和一个低头。他伸出手去抹掉了对方脸上的汗水,再弓了弓身。


松本润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喜欢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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