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智】鲸（9）
·感谢GN给我推荐的真っ白な世界-amazarashi，这首歌，我一直在循环，温暖又寂寞的感觉和末世很像wwww大家也可以听听看，很好听的歌XD
从大野智回来那天已经过了两周，松本润负责的部队都渐渐从外回来，也就意味着他的工作到此结束。剩下的就等着安排撤离了。
最后与负责的小队队长们开了一次会采集了意见和信息，把材料上交上去后松本彻底闲下来。
天气也在越来越冷，雪线不断向赤道压近，这座地球上最后的庇护所如同叶片一样在风中摇摇欲坠。白色像是泼漆迅速把沿途景色抹杀，原本还带着点蔚蓝的天空被污染似的染上铅灰。
大野智在床上翻了几圈，把手脚放到他身上。松本润正在看书，突然觉得身上一重，往下看去对方半个身子都躺到了自己身上，上目线直直看着自己。
他伸手揉了一把大野的头发，又把目光移回书上，开口问道：“怎么了？”声音落在房间温暖的空气里似乎搅起一层黏糊的蜂蜜。
“我想出去走下。”大野智这么说着，然后放开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开始穿自己放在床边的衣服。
松本把他拉回怀里，像摸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对方的脊背，等摸到对方身子都软了却突然动了身体站起来，大野就一下子栽在床上。
“我也出去。”然后便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大野智。
他捶了几下床，床垫发出沉闷的咚咚响声。本就吐词不清的含糊声线因为长久窝在这里似乎更加绵软，还带着气愤的鼻音：“你这个人真的很恶劣，松润！”
“我又没说我要干嘛。”松本润转头冲他眨了眨眼，手指又继续在衣柜里的一排大衣上点着，最后拿了一件咖啡色的，“你也快点换衣服，外面冷。”
看着对方长长的下睫毛大野突然就生不出气来，他在他背后瞪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有用，于是也慢吞吞地开始穿衣服。
他穿好一身朴素的黑色，和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也打扮时髦的松本基本不是一个画风。对方刚好把围巾围到脖子上，大野智偷偷挪过去轻轻扯了扯那条褐红相间的围巾下端，故意用充满羡慕的语气说：“真是时尚啊。”
松本润忍俊不禁地把手背在了背后，向前伸了伸脖子：“要借你戴吗？”
大野没回答他，反而缩手回去点着自己衣服某颗快掉的扣子抱怨：“这都快掉了。”
“啊，真的。”松本凑近了一点，也跟着伸手捏起那颗纽扣，然后附和他。
某种程度上大野智真的很好哄，听到对方这么说便fufu地笑起来，眼角翘起个小小的弯儿。
最后他们出门时大野脖子上还是被松本润以会冷为理由裹上一条围脖。他在被戴上时嘟嘟囔囔地缩在不知道什么面料的围脖里小声地抗议说我不想围，却被对方一个眼神驳回。
很多时候年长的他似乎才是被照顾的人。
从要塞的门口往前进行，松本上次来时还能看到一些微小的花朵，如今也全部凋敝了，草也泛上枯黄。和以前由秋入冬时的景象很像，只是这次再也不会冬去春来。
他们沿着那条被人为开拓的小路慢慢往前走，各自揣着手谁也没说话，弄得跟吵完架冷战期的情侣一样。
风还在往脸上扑，大野智把脖子不断往围巾里缩，直到下半张脸也被包裹，猫背就更为明显。
松本润偶然把头一偏看到对方这样，忍不住笑着小声说了句：“老爷爷。”
声音飘散在风里，他还以为大野不会听见，没想到对方却把脸转了过来一脸哀怨，八字眉撇得更斜了点。松本都能想象到他在围脖下想说什么动了动唇，然后又没说出来的样子。
“跟你说了多穿点啊。”他哭笑不得地靠过去，两人的手臂隔着衣服倚在一起。对方回应似地也紧紧贴过来，像是在玩什么幼稚游戏一样挤着对方。
“我也没想到冷这么快。”大野智的声音隔着围巾更加模糊不清，如同被晃荡在杯子里尚未融化的糖块。
“是是。”松本润已经习惯这样总会找出合理理由把漫不经心的小提问掩盖过去的他，随声附和着，配合对方的步伐慢悠悠走。
又过了一会儿，已经到达被围起的栅栏，他们站在那块“不可前行”的告示牌前往远处望，更远处的天空比这边更灰一点。
“啊……冷死了。”大野智突然蹲了下去，嘴里一边这么说一边蜷着身子蹦了蹦，然后跟只鹌鹑似的缩成一团。松本用小腿碰碰他，让有些不稳的大野晃了晃：“这么冷就回去吧。”
然而对方仍然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仰起头来用由下往上的视线对上松本润的眼睛，本就不小的眼眨巴眨巴像在蹭着人裤腿的猫咪：“像不像鱼子？”
“啊？”松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哪里去。随后跟大野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和直觉让他抓住了线索，扑哧一声好像被戳了笑点一样笑出来，然后就跟着一起蹲了下去，把两人视线拉回一个平面后有些感叹地说：“你还记得啊，那个比喻？”
“嗯哼。”大野智有点得意地哼哼一声，用手肘去戳戳蹲在旁边的对方，“我记得很清楚。”
明明记性并不好，或者说思维老是慢吞吞，大野却意外地对一些小事情记得清楚。比如这个对方随口说出的比喻，他亲吻自己后颈的触觉，第一次深吻时护着后脑的温暖。
松本润觉得好笑，也同样去戳对方，大野智也不甘示弱地又挤回去，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在栅栏前蹲着挤来挤去。最后当大野智再次往那边挤时，松本微微一让，就让对方失去平衡险些倒在地上。
他接住惊呼了一声的大野，拖着他站起来，对方就自然地靠在了他身上软绵绵地不动。
“自己站好。”松本润扶着他，“现在要回去吗？”
大野智向后偏偏头，就这么望进他眼睛里：“再待一会儿吧。”
松本也不知道对方突然提起想出来是干什么，这里的风景也是千篇一律，并且随着时间的拉长渐渐变得枯黄。不过他也没问，只是默认一般弯了弯唇露出个无奈的弧度。
大野站好后就自己沿着栅栏踱步向前，松本润跟在他后面。对方的后脑圆圆的，从口中呼出的热气时不时飘到空中然后散开，挽出一朵雾化的花。
他突然上前几步嗖地一下把还带着点寒冷气息的手塞到大野智后颈和围巾的缝隙里贴着对方的脖子，在那人跳脚喊着“好冷好冷好冷”时又笑着跑开。
“啊松润！”见他跑走，大野也跟着追，却因为穿得厚而行动不便跑起来像个团子，还时不时要拢拢即将散开的围脖，一点能追上的希望也看不到。
于是过了将近一百米他放弃了，停下来后不停摆着手喘气示意不玩了。松本在他前面几米停下，也弯腰按着自己膝盖喘，又忍不住地不停笑。
休息了一会儿松本润走过去揽住对方的肩膀，大野智嘟嘟囔囔地说年轻真是好啊，然后也搂上他的腰。
身体总算是不那么僵硬，他们又逛了会儿，天色已经有暗下来的趋势，松本停下来看了看表，再次问道：“要回去吗？”
“再等等。”大野说，一幅赖在游乐园不想走的小朋友样子。
松本润隐隐猜到他想干什么了，于是也不再催促。
终于等到全部暗下来，夜色降临时，大野智抬手指：“有月亮。”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轮圆月散发着暗淡的光芒时隐时现地藏在黑云后，星星竟是一颗都看不到了。
末世连看夜景也是一种奢侈。
他们也曾在夜晚出去，到附近的小山上看城市的灯火映着夜空的星辰。那时满天的星光和霓虹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大野智突然用一种念白一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一下子把松本润从回忆里拉出来。
“什么啊，你又不是夏目さん。”他微微笑着伸手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柔顺的发丝也被夜风染上凉意。
大野转过头来眯起眼笑，昏暗不清的月光让松本只能看清他一小部分脸，却能让脑中的印象将对方的笑容补全。
他凑过去，把大野的围脖往下拉了一截，准确地找到了对方的唇，轻轻碰了碰又离开。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松本润也喃喃地说了句，尽管那轮月亮还隐藏了大部分在乌云里。
离开地球后怕是再也没机会站在地面看月亮了，也没机会说这句话。对方大概也是想趁着离开前最后看一次地球的夜晚。愈往后延，看到的夜空就愈加模糊不清。
帮大野智拢了拢围巾，他又问道：“回去吗？”
“好。”
然后他们牵起对方的手，慢慢地在这最后的月色里踱步回去。
这末世还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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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真美这个应该大家都知道……就是夏目漱石先生说的日本人含蓄表达我爱你的方式XDD
写着他们冷我也好冷啊【抖抖
然后我也又感冒了【。】
GN们也要好好保暖不要感冒了_(:_」∠)_
下章应该就完结啦！一直以来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