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智】潜移默化（4）
文：最子
tag：和污友 @砂糖机Aka 的联文-大学生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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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夜风穿过树叶的寂静沙沙声和晚会舞台上与看台上喧闹的人声两种差别极大的氛围间看完了整个晚会。
虽然已经尽力去布置，但也只是大学生的迎新晚会，舞台装饰和灯光等等都还是太过稚嫩。还有收音并不好的音响设备，顶层过于浮夸的五色灯也闪得人花了眼。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谈不上好。
然而多年后松本润再想起来时，都会觉得很有趣。
散场时他们留在了最后，本就是位于角落的位置，看着前面熙熙攘攘涌动的人群，两个人就默契般地坐在原位没动。
大野智伸直了腿把手往前伸，活动筋骨一样从嘴里发出“啊——”的声音，好像看场晚会耗费了诸多精力。
“大野さん很累吗？”松本翘着腿把右手肘放到膝盖上撑着脸，侧过头看他。
“嗯？还好。”恢复成坐姿后大野把手往后伸拨了拨自己后脑短短的头发，又伸长了脖子往人群流动的方向查看。
这时候学生都已经散的差不多，松本润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然后站起身来：“回去吧？”他稍微把口罩拉开了些，似乎是想透透气，因此发出的声音也比刚才清晰。
大野智点点头跟着对方一起站起来，两个人悠闲地踱步回去。
好在晚会场地到宿舍这条路上的樱树并不多，松本润的花粉症也没那么严重，他们得以散步一般回去的机会。
这条路上还有不少人在，大多是从刚刚散场的晚会出来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黄色路灯下影影绰绰。
光线并不亮，只是在模模糊糊地能够看清路面的范围内，看得见不远处的人影却看不见别人的脸。偶然有车辆经过，车灯就扫出一片白亮，驶过后又复返暗沉。仿若恰如其分的照明又莫名其妙地带上一丝浪漫气息。
松本润偏了偏头，今天刚刚认识的室友比自己矮一点，这么一看过去刚好能看清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可能是两人走得较近的原因。
很难想象跟刚刚认识的人这样一言不发地一起走在路上不会尴尬，可对方的气场即是如此。糅杂了温和和自然的负离子。
大野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跟松本对上眼。刚好走到一盏路灯和另一盏的间隙中，往前几步就又到了灯光下，他就见证了对方的脸一点点从黑暗里显露出来的样子。
大野眼睛在灯下亮晶晶印着柔软的暖色光线，脸圆圆的弧度看起来就跟个才出炉的金黄色面包一样。
这个发现让松本润一下子笑出来，笑声拢在口罩里透出来的只是闷闷的声音。
对方看他的眼神有点莫名：“松本さん笑什么？”连嗓音都跟面包一样软绵绵的又有点含糊不清。
“嗯……”他想了想，觉得第一天就这样直接告诉别人有点失礼，最后还是说，“不，也没什么。”
大野智撇了撇嘴，没再继续问，回过头照着原来的步伐行走。
松本又忍不住差点笑了，他发现这个人的小表情其实特别丰富。明明第一次看到时还觉得他有点愣愣的。
回到寝室是在十几分钟后，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收拾东西加上报道和在学校东奔西跑，这一天过得充实又劳累，却让松本润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洗漱完毕躺上床时，手机正好滴滴地响起。滑开屏幕看到是学校发来的讯息，通知明天早上去开年级会。
啊，周一早上明明没有课的，还以为可以稍晚一点起床。
把手机在手里翻了几个转，松本去叫刚从洗漱间踩着拖鞋出来的大野智。
对方的头发尖还在往下滴水，顺着脖子滑入睡衣领口，连睫毛上都有些细小的水珠。听到名字被呼唤就抬头看过来，眼里充满了“？”。
“啊，明天早上要去开会，得早起。”他冲他晃了晃手机，示意这是刚才来的通知。
“诶——？”大野稍微拉长了一点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所以要早睡啊，大野さん。”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松本润顿了顿又继续说，“快把头发擦干睡觉吧，晚安。”
说完后他便把手机放下，关掉了自己床头的灯，房间便黯淡了一半，剩余大野智那边的床头灯还亮着。
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松本闭上眼打算睡觉，却仍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明显放轻了的脚步声，闷闷的足音似乎并不让人厌烦。
夜里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放大，包括大野小声擦头发的声音。他想象起了那块淡蓝色的毛巾和对方柔软的头发接触的画面，肯定会把它弄得乱糟糟地翘起。
然后在大野智回到床上关灯前，松本润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松本是被自己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闹钟吵醒的。
他有些起床气，烦躁地立即关上还在一个劲振动加逐渐变大的铃声，从喉咙和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呼气声，又皱着眉眯起眼睛。
晨光从并不太厚的窗帘里渗透进房间，这让松本润稍微清醒了点，想起这是开学第一天，而今天早上还要去开会。本着克己的性子他强迫自己坐起来，又在床上晃着神按住太阳穴让自己打起精神。胸腔里燃着股莫名的火，每天早上起床时他都有这么段时间。
视线飘到不远处另一张床上还蜷成一团的室友，对方似乎睡得很安稳，刚刚他的闹钟好像完全没有起作用——显然大野智自己也没有调闹钟。
松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不太好地抬高音量喊：“大野さん！起床！”然后就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换衣服。
“嗯……？”对方半醒半梦间发出迷糊的声音，像是猫咪被吵醒后从喉咙里呼噜的喉音，伸手抓了抓自己被子的边缘把身体更紧地缩在一起。
“起床——！”穿好体恤后大野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还处在起床后的低气压状态的松本润觉得自己更加烦躁了一点。便直接迈了几步使劲拍了对方的床，特别在他枕头上摇来摇去。
这举动终于把大野智的眼皮撬开了。
他扁了扁嘴，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还不能聚焦，瞳孔里仿佛有雾气在飘散，嘴里发出还未完全清醒的意味不明的声音。
松本站在床头抱着手从上往下看他，直到大野慢吞吞地坐起来，本能一样开始换衣服，他才走去洗漱间。
凉水冲到脸上终于刺得他彻底清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态度有点过于不好，明明才认识第二天，也太失礼了。
将手按在瓷制盥洗池的边缘，丝丝凉意从手心传导，还未擦干的水珠由脸颊滑落下来。扯过挂在一边的毛巾把脸擦干，松本润还是决定去给大野智道歉。
他从洗漱间出去的时候大野正好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还没等松本说什么，大野智已经带着还有点睡意的鼻音跟他打招呼了：“早上好，松本さん。”说着还抬起手来遮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早上好。刚才我很抱歉。”他先是回应了对方的问好，又用满是歉意的语气道歉，“我早上有点起床气。”
“啊？刚才？”大野智却一脸疑惑，皱起眉头思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松本道歉的事情。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说：“啊，松本さん叫我起来那个？”
“没关系啊，这不是很好吗，谢谢你。”还没等松本润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然我可能会迟到的。”
松本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室友的脾气实在是很好。至少他无法在别人用那种方式叫自己起来后还心平气和地对对方说谢谢。
大野跟他错过身子走进洗漱间，还未打理的头发乱蓬蓬地堆在头顶，他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开始往牙刷上挤牙膏。然而整个人却仍然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还未清醒的睡意。
松本润返回卧室拉开自己的衣柜，开始在繁杂的衣物间挑选——他几乎从家里带来了自己的大半个衣柜。
等他挑完衣服穿戴好时，大野智洗漱完毕出来，打开自己衣柜随意拿出件体恤就往身上套。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牛仔裤的搭配虽然没什么奇怪，但是也显得很普通。要不是因为他本来五官很精致，这样搭着肯定会更不显眼。
松本看了他这套衣服，再次感叹果然自己室友生活得十分随意。
到达会堂时离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却因为是开学以来的第一天，大家都特别积极，放眼望去已经没有了空位。
两个人沿着礼堂的阶梯结构一层层往上走，终于在中间找到了两个空缺。
“请问这里有人吗？”松本润低头询问坐在那旁边的女生，放柔压低的声线让对方在看到他脸时就开始泛红的脸更红了。
“没、没有，请。”女孩子连忙站起身来让出足够的位置让他们能进去。
“谢谢。”再次笑着道了谢，松本侧过身推推跟在自己身后的大野智，“大野さん先进去吧。”
“嗯？噢。”依言走进去的大野跟那个女生打照面的时候微微笑了笑表达感谢，惹得人家脸又红了一层。
他们坐下后双双放松一样叹了口气，毕竟还能找到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这时候松本润的手机震动了下，他从口袋拿出来看，发现是好友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对方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头靠着头看镜头，一副甜蜜得不得了的表情。讯息还附着字：
“这是我的新女朋友！怎么样可爱吧！”
松本轻轻啧了一声，对方和自己并不是一个院系，他现在在这沉闷的礼堂里等待会议开始，人家却和女朋友大清早出去约会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他回复过去：
“是挺可爱的，你……”
打了一半觉得不能让对方这么称心如意地秀，思索着怎么回复才好，无意间余光扫到坐在旁边已经进入自我放空状态撅着嘴的大野智。对方在会议还未开始之前就显出一副想睡觉的样子。
松本润咬了下唇，带了抹怀心思给好友回讯息了：
“是挺可爱的，不过我旁边有个更可爱的。”
发出去后他忍不住地笑，身体带动椅子的震动让大野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拉出来，转头疑惑地看他。
“啊，抱歉。”松本完全憋不住笑意，心情极好地笑得眯起了眼睛，“大野さん不用在意我。”
好友的消息很快返回来：
“什么！？松润快拍照给我看！”
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声，一边想着要是真把室友照片发过去会怎样，一边回复了对方：
“做梦。”
————————————TBC
抱歉拖了这么久啦……一直在卡文卡文卡文……_(:_」∠)_
难道大野智不可爱吗…！他就是很可爱啊！XD
接下来就交给污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