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深爱着他们

润智】养猫

·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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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被他的猫抓伤了,手背留下一道渗着血的痕迹,在他偏白的皮肤上像横亘在卫星图上的东非大裂谷一样明显。
哦,其实也不能算是他的猫。这只猫被他从他汽车的发动机下解救出来——在这个穿着厚大衣都发冷的冬季,许多地区下了罕见的大雪,野猫能找到的最温暖的地方就是人类的汽车发动机,但往往也因此丧命——正等待着送到收养人家里。
松本润不会自己养猫的,尽管他喜欢这种毛绒绒软绵绵的动物,其实可爱的东西他都喜欢。但他对自己不受动物欢迎的体质很有自知之明。
有些东西喜欢不代表一定要拥有的,况且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宠物。他工作忙,虽然他享受这样的忙碌,但一定程度上难免有点自顾不暇。

他和领养人约好在星期三的傍晚、他下班以后过来带走猫咪。松本润在捡到猫的那天去宠物店买了猫包、猫砂盆和小袋装的猫粮、猫砂,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要当一只猫的主人。然后他回家把猫带过去洗了个澡,在把猫咪装进猫包的时候的手上又多了几条爪印。
洗干净的猫看起来要可爱得多,它毛皮上长久积下来的泥土和沙被冲洗下去,露出白色的毛和干净的爪垫。松本润原本想摸摸它,但即使它的指甲已经被剪短了,也不妨碍它露出防备的姿态,于是他只好作罢。
星期三下班以后他把猫咪还没吃完的猫粮和其他猫咪用品打了个包,等待领养人上门。
他并没有等多久门铃就被摁响了。
“您好,请问是松本さん吗?”来人穿得干净清爽,脸有点圆,乍一看是个温和的人,仔细看看其实眉眼精致。
领养人其实是女性,但她告诉松本润她的弟弟会过来帮她带走猫。
松本润查看了一下对方的证件,再打电话给领养人确认了下,就把装着猫咪的猫包递给他。
现在他知道了对方叫做大野智,于是开口道:“大野さん开车来的吗?东西可能有些多,拿不下的话我开车送您吧。”
“啊不用了,我推了推车过来。”对方侧侧身露出停在松本润进门台阶下的推车,“我住得不远,也在这附近。”

从那以后他居然三番五次地遇见了大野智,也有可能是以前没有注意的原因。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意识到一些事物,就会发现它经常出现了。并且大野智看起来并不显眼,经常猫着背,要不是松本润已经认识了他,也不会太过于注意这个男人,也不会注意他经常戴着的渔夫帽下有张好看的脸。
他们住得的确不算远,这一片都是独栋别墅,大野智不过离他几个房子的距离。
松本润遇见他的时候要么是他架着画架坐在花园里,要么是在路过大野智房子前遇见,通常他们能停下来寒暄几句。不可否认的是大野智身边总是给人一种安静温和的气场,松本润脑袋里没由来地蹦出治愈系这样的词语。
他喜欢和大野智聊天,他的朋友里几乎没有像这样的人。松本润和他的朋友见面大多数是在餐厅,酒吧,ktv这样的聚会场所,人们都相对来说情绪较为兴奋,这样安安静静说些话的场景倒是少见。
有一次松本润刚刚结束他的一个大项目后获得了几天的假期,完成的工作和休假让他心情不错,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几瓶啤酒和一些下酒菜,于是他就在这个便利店和大野智不期而遇。
对方正站在便利店的货架前,面前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啤酒。他们这里的便利店大得像个商场,东西种类齐全,连啤酒都有好几种。
大野智扣着他的渔夫帽提着购物篮,裹着一件领口带着毛边的黑色羽绒服。从松本润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对方在思考中无意识撅起一些的嘴唇。
他侧了侧身从对方旁边伸出手去,拿了自己往常喝的啤酒,这才像惊醒了对方一样,让大野智抬了抬头。
“啊,松本さん。”大野智愣了一瞬以后和他打了个招呼。
“大野さん是在想挑选哪种啤酒吗?”松本润冲他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上的那罐啤酒,“这种挺不错的,我经常喝。”
大野智看了看他的那罐,喔了声,最后也拿了几罐。
“这种我还没喝过。”他冲松本润笑了笑。
大野智比松本润矮上一些,只能微微抬头才能对上视线,他的眼角因为笑意拉长,弯了个弯儿。
冬季让人实在不想拿着铁皮啤酒罐,松本润只是用指尖堪堪捏着它,但上面的凉意还是顺着指尖往上窜。
现在它却好像物极必反地变成了一团火,一直烧上了胸腔。

他们买完啤酒一起出了便利店,因为顺路暂时地结伴而行。
大野智一般不太是主动说话的人,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耳旁只有脚踩在路面和风偶尔刮过的声音,显得过于安静。
“猫怎么样了?”松本润开了个话头,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大野智告诉他他姐姐家正被那只猫弄得天翻地覆。
因为之前是野猫,难免野性难驯,它时不时地就会抓坏东西,碰倒花瓶,把皮沙发当做猫抓板。
“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大野智顿了顿笑着说。
大野姐姐大概以为猫是和它的外表一样可爱的动物,因此现在只能一边适应一边喂养。
“但是她挺开心的。”大野智又说。
这个话题又完结了。
“大野さん挑啤酒挑了很久啊。”松本润只得再挑一个。
“因为我想试试新的。”大野智回答他。
大野智和他给松本润的初印象不太一样。接触下来松本润发现他虽然确实很温和,但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温和。他喜欢尝试新的东西,也用色彩艳丽的笔触表现自己的画作。
他就像只猫,外面是柔顺的皮毛,其实里面藏了许多东西。
松本润想到这里突然很想碰碰他的头发,但是大野智的头发被那顶渔夫帽遮住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摸了摸对方领口那圈毛领。
正好也到达了大野智房子的门前,他停下了脚步,表情有点疑惑:“我帽子上有东西吗?”
这时候松本润才反应过来他的动作有些逾越和突兀,于是后退了半步:“啊,没有,我只是……”他也没只是个什么出来,好在大野智也没那么在意。
他和松本润打了个招呼推开自己房子前那扇雕花铁门,摸出钥匙插进锁孔,又转过身和松本润道了个别,才推门进去。
松本润站在铁门外看到大野智的房子里亮起灯来,才迈开步子离开。

喜欢的也不一定要得到。
松本润深知这一点,就像他放弃了养猫。
他有过女朋友,她们总是对他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离开的时候也总是说虽然喜欢你但是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松本润从前对此颇有不解,他虽然心思细腻却也没细到女孩子的地步。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
这份感情来势汹汹,在他这个年纪并不算什么好事。

大野智发现最近遇到松本润的频率变高了。
那个人经常路过他的门口,如果碰到他在花园里浇花就会停下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松本润应该是刚刚下班,早上抓好的头发塌了些许,在额前滑下几缕来。他的手背上有一道道猫抓的痕迹,在他的皮肤上印着看起来触目惊心,还有一道从手腕突起的骨头一直延伸到袖口里。
但对方没有丝毫不耐,并且即使这只猫只在他家里待了几天,还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也买齐了一套猫咪要用的东西,还温柔地提出要送他。
这其实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只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大野智早就在这附近看过他。
松本润就是在人群中也会格外醒目的那一类人,他的长相突出,却又分明显出温柔来。大野智曾经看过他很多次和附近的人打招呼,他总是笑着,也许就是这种笑意冲淡了他的棱角。
大野智曾经想要找他做模特,但他也知道和对方并不认识,突然提出这种情求实在太奇怪了。
现在松本润的眼底明明白白地燃烧着什么,他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于是在下一次松本润遇到他在画画,反复地说着真好看的时候,他问他:
“那要来我家看看吗?”
松本润怔住了。
大野智看着他的表情,觉得真是可爱极了。

后来,是挺久以后的后来了,松本润在去大野智实家的时候又见到了那只猫,那时候它已经会在大野姐姐的腿上撒娇了,露出柔软的肚皮和收起指甲的肉垫,甚至连松本润去摸它的时候都没有伸出爪子来。
大野智已经深知他以前和这只猫的过节,也看到了那时候松本润手上那条显眼的抓痕,于是鼓励他多摸摸看:“你看,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松本润看了看他,又笑着摸了一把猫的肚皮:“是啊。”
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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